路遥见他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干脆在原地停住，一时也不知怎么开口，倒是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快速跳动起来，一下一下敲击着她并不怎么坚定的防线。

    脑海中又浮现起方才顾然和柳涯有说有笑地模样，路遥挑眉道：“你怎么过来了？真是来看别人的？”说是这么说，只是话里的微酸气息却是怎么都掩盖不掉。

    顾然听出了她话里的不对劲，站起来皱起眉，似乎是在思考该怎样解释。路遥也不急，就这么静静地等着，休息室里只有他们两人，眼瞅着顾然憋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两只手也像没地儿放似的紧紧贴在裤管两边，耳尖倒是隐隐充上了血。

    “顾然，你还没走吗？不好意思，上次去你家忘记跟你说今天的比赛我也参加了。本来想跟你说叔叔阿姨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排斥，不然也不会很久之前就和我爸商量着一起投资俱乐部，还让我先进来看看了。不过这次能看到你特意过来，我还是很开心。”一道清脆的女声自门外响起，柳涯站在门口状似熟稔地偏了偏头才看到顾然旁边还有个人。

    “这位是，你朋友？”

    路遥鬼使神差地抢先一步冲柳涯摇了摇头，抢白否认道：“不是。”说完转身就走。

    前一秒还坐着的顾然，蓦得起身一两步越过柳涯，路遥只觉手腕上传来一股大力迫使她停下，并拉着她转过了身。路遥只得抬头撞上了顾然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隐约捕捉到顾然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

    果然，耳边脱口而出响起一道有些急促地声音：“我过来不是来看别人的。”接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缓缓放开还死死抓着的路遥手腕，对上面出现的几道抓痕露出了几分懊恼，似是在后悔刚才力道没控制好。

    顾然：“我一直都是想过来找你的。听说有这个比赛，就想着能碰巧见下你，想.....想......想给你加油。”磕磕绊绊地说出来，正好被进来准备喊他一起走的豌豆听到，差点当场倒地。

    豌豆再也忍不住，恨不得替他说个明白：“女神你别听他鬼扯，这人就是个木头。什么碰巧，他知道这个比赛后就想过来线下，求了教练好久才等到这次和平台合作的机会，争取到过来的名额。至于这个人，我们战队的压根不认识！她就是然哥家里人给他安排的一个相亲对象而已。”

    像是被豌豆的话点醒，顾然对柳涯的出现和她话里话外与之前前后矛盾的意思，有些意外，思考片刻旋即站到了路遥前面挡住了柳涯不停打量的视线，了然道：“抱歉，今天碰到你纯属巧合，如果你是来替他们当说客，那我只能再次让你们失望了。”

    顾然：“豌豆，我们走。”

    “诶诶，好，早就该走了！女神，我们走。”

    见路遥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动，顾然再次抓到了她的手腕，这次注意到了力道，小心翼翼地环起来放慢脚步，带着僵住的路遥和豌豆向出口走去。

    柳涯杏眼圆瞪着走远的三人，浑身上下写满了：你们礼貌吗五个大字。向一角的阴影里说道，含着些微抱怨：“出来吧，人走了。我都说了不要再叫我做这种事了，你也跟顾杰说说说。我对他们之间的烂事没兴趣，要不是为了你，我才懒得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