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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我才发现下巴被划了一道口子,出血了。真是无妄之灾。

    医患双方连同片/警都去了办公室,人**相继散去,我回到病房,安抚完林老师,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发呆。约莫半个小时后,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我走了出去。

    你的下巴。顾医生举起手里的创可贴。

    谢谢。我接过来撕开,却发现走廊并没有镜子。

    医生叹了口气,拿过创口贴:头抬一抬。

    我僵硬地站着,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三更半夜,孤男寡女摸了摸贴好的创口贴,清了下嗓子:事情处理完了?

    嗯。他微微蹙着眉,面无表情地看着加护病房的门,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第一个走在我手上的病人。

    很多人都觉得,医生这个职业,已经看惯了生死,但是他们忘了,看到任何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我们的第一反应是悲悯,医生的第一反应却是救命。

    对于死亡,任何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然而我们只是看,他们却得救。

    我看向已经被打扫干净的ICU:我叔公是个中医,他说过,救得,是尽本分,救不得,也是尽本分。

    我是审阅分割线

    医生:啊,那个混乱的晚上。不过倒是真的让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08、小杜

    今天的病区异常安静,三三两两的病友凑在一起小声谈论凌晨的那场混乱。我在开水间碰到小杜时,他正在擦瓷砖。

    姐姐,你这是要破相了么?

    我哭笑不得:她指甲里又没淬毒。

    啧啧,没事,破相了让顾医生负责。

    小杜11岁那年双亲离异,判给了母亲,13岁那年,母亲远嫁外地,他被留在了外公外婆身边。外公的退休工资不高,外婆在医院做清洁工补贴家用,小杜的调皮捣蛋完全不影响老两口对他的疼爱。小家伙就这样无法无天地混到了18岁,外婆脑溢血走了。那时候他刚知道自己高考成绩很糟糕。葬礼后,他来医院清理遗物,认识的护士问他:小杜,接下来准备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