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西装革履
见家长能见得这样顺利,我觉得有些意外,用表哥的话说,顺利得让我很惶恐啊。
如果说,之前我和医生是两个人并肩而立,那么见家长则标志着我们开始完全入侵对方的生活体系。我的称呼瞬间从名字飙升到嫂子,弟妹,师娘,师太,顾魏媳妇
自从被顾魏拎去参加了一次聚会,一去到医院必遭调戏。陈聪医生每次见到我都特别欢脱地弟妹~弟妹~(他只比顾魏大了二十几天),护士长明明之前都喊我小林的,那天突然冒了句顾魏家的,给他拿生姜冰糖炖点梨。站在办公室门口的顾魏同志,戴着口罩对着我眨眼睛眨得特别无辜。
怎么感冒了?
下班的陈聪从我身旁走过:相思
九月下旬他意外迎来了一个手术高峰期,我实验排得满。于是两个见不上面的人,在恋爱一年后,迎来了短信密集期。
医生把我那些无厘头的短信都留了下来,据他描述,他的手机就像个杂货铺。
刚才在三食堂,一留学生打的快餐里有不明物体,遂操着一口扭曲的中文与打菜师傅理论,结果还没说完,师傅惊为天人地爆了一句So What?!
医生,你天天在手术台上回家坐荤菜不会有违和感么?
那么多艺术家都是死了之后才身价暴增,我们死了之后可以捐献器官。其实按黑市价格算,真比我现在值钱。
我对医生向来想到什么说什么,好在数量不多。然后会在类似下午三点,晚上七点这种完全无迹可循的时间接到医生的电话。
电话内容也很简单:
在做什么?
导师办公室
然后,然后就挂了。基本都是这么短的对话。医生说,见不到面听听声音也好。
九月底的一天,医生打电话来。
你什么时候回家?
怎么?你不是要代XXX值班么?
不用了,他本来打算十一订婚,现在直接结婚请婚假。
这样也行。
我30号夜班,1号上午开始放假,3号上班。
那我3号回家。
1号晚上我是伴郎。
于是十月一号中午在人满为患的商场为医生挑了条领带之后,我们打包了食物直奔公寓。
吃完饭他冲了澡趴床上补觉,我把他换下来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洗了盘水果,就抱着他的笔记本上网,戴着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做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