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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以身相许。

    我是审阅分割线

    (我难得浪漫一次!)

    医生:你也知道你是难得。

    40、一场谢幕

    放假回家前,咖啡店。

    我和安菲对坐。她看着自己的咖啡杯,用几乎听不出任何口音的英语,慢慢说起她刚到中国时对邵江的惊鸿一瞥。在她的家乡,爱情单纯热烈的像葡萄酒一样,所以遇到了邵,她决定留在中国。

    安菲是个漂亮的姑娘,拥有法国南部人健康的肤色和热情的性格。现在的她,说话不再像原先那样睫毛张扬,而是低敛着声色,端庄秀气。

    中国人很奇怪,一个女孩子,先要看她的学历,再看她的家庭背景,最后看有没有好工作。好工作的标准就是体面,只要够体面,哪怕你其实并不喜欢。

    她一直难以适应中国社会特有的虚荣。但依然追着邵申请了H大的研究生。放弃喜欢的专业读了管理,毕业后进了外企,拿着看似优厚的工资在人际复杂的办公室里想念家乡的酒庄。

    我不知道别人在羡慕我什么,现实版杜拉拉?

    她一直和邵保持着异性好友的关系,努力把自己打造成端庄,稳重,聪慧的完美女性,当她觉得自己可以与邵搭配,再一次提出交往的时候,邵对她说:You're not the one.

    安菲说,她现在远离家人,喜欢的事业,和单纯的生活,邵是她坚持下来的动力。她抬头看我,声音很低:Pleaseplease

    我心里突然为这个女孩感到难过。

    学校里大多数留学生的异国恋情都是热烈而短暂的,安菲是难见的长情,而我却成了她委屈和迷茫的第一个倾听者。

    我不知道怎样准确地表述求而不得皆因虚妄,只能望向玻璃外,医生正走过人行横道,眉目清朗:My fiance. I love him, quite much.

    安菲看到医生,表情很微妙。我道了再见,出去和医生会和,他带我去向爷爷奶奶拜早年。

    我们并肩而行,沉默了一会儿,医生说:你情绪有点低落。

    我想到刚才安丽菲斯晕开的睫毛膏,挽住他的胳膊:一个法国人,为了一个中国人,留在中国,把自己变得都不是自己了,可那个中国人不要她。

    为什么不回家?

    回去了心也在这。

    医生调节气氛:那个中国人不会是你吧?

    我无语望天,谁跟三三多吃两顿饭,都会被传染一些彪悍的思维。

    那个中国人是邵。

    医生皱了皱眉头,没有接话。

    我后知后觉地想亡羊补牢:那个,呃,嗯我该说什么?一个追求邵的女人却跑来找我?

    我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我对医生的胸怀和心理成熟程度保持绝对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