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着脖子半天的程姣讷讷开口：“傅铭，你喜欢我吗？”

    “程姣，你喝醉了。”傅铭将她往上抱了抱，尽力空出底下那只手开房门。

    “我总觉得你喜欢我……”程姣用手指敲了敲太阳穴，“我的直觉很准的……”

    傅铭径直往里走，把她轻手轻脚地放在床上，又转身在桌上找起了空调遥控器。

    “那你心里喜欢的那个人，她是谁啊……”程姣曲着腿坐起来，手肘垫在膝盖上，“她好看吗……有我好看吗……”

    傅铭把温度调好，单膝蹲在床前，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程姣，我现在说的话，你明天还记得吗？”

    程姣努了努嘴，半阖着眼睛：“我记得啊……”

    “我心里喜欢的那个女孩，”他抬起手想摸摸程姣的脸，犹豫了两秒以后又放回身旁，“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孩，我记了她十多年。”

    “那……那她……”程姣急了，红着脸抓傅铭的手，“那她喜不喜欢你啊？”

    傅铭将她的手合拢握进掌心里，直到能切实从醉意里感知到程姣柔软的指头，才抬头看她：“她应该挺喜欢我的。”

    “哦……”程姣垂下头来，“那是我不配……”

    傅铭无奈地笑了，摸了摸她有些汗湿的头发，轻声道：“是你。”

    “啊？”程姣实在醉糊涂了。

    “我喜欢的人，是你。”

    傅铭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喜欢程姣是件特别平常的事情，好像他生来就该喜欢她一般，好像她本就附在他心房里一般。

    没有特殊，没有刻意。

    “你说……”程姣睁圆了眼睛看他，“你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傅铭起身，感觉到房里温度已经凉下来了，便扶着程姣的背让她躺下，又给她掖好被子。

    期间程姣像个大眼睛的可爱娃娃一样盯着傅铭，生怕他跑了。

    傅铭叹了口气，俯下身用手掌遮住她的眼睛：“睡觉好不好？”

    程姣在他的手掌下摇头，眨着眼睛，企图从指缝里看清。

    傅铭陪她靠在枕头上，小声道：“乖，闭眼睛。”

    这么哄了两分钟不到，拇指边触到的呼吸就已经均匀了，傅铭将手挪开，盯着熟睡的程姣，俯身在她洁白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晚安，程姣。”

    晚安，我的小姑娘。

    *

    晨光从窗帘的小片缝隙里漏进来，程姣皱着眉，花了快十多分钟才成功抵抗混沌的思绪成功醒来。

    她撑起手臂，宿醉带来的头晕马上传到感官里，程姣又拧紧眉头，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

    “昨天是喝到几点……”

    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准备下床洗漱的时候，她又不肯动了，总觉得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和自己的意识斗争了许久，她败下阵来，绝望地拖着疲惫的身体洗漱完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