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来抽血叭,安安不怕~
姐姐你也不要怕,安安一点也不疼哒。
小团子乖巧懂事到让人有一种负罪感的心疼。
陆知潼心脏紧缩,拿着医药箱的手无比沉重。
经过一系列心理斗争以及小团子奶声奶气的安抚后,陆知潼最终还是拿起了那让她感到厌恶的抽血针。
细小的针扎进小团子的手臂里,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到容器里。
小团子怎么会不怕,她怕的小身板都在颤抖。
但是她不能说怕,因为只要她说了,姐姐就说什么也不会再抽血了。
那样子的话,哥哥的头痛就治不好了。
陆知潼也在颤抖,她是不忍,是心疼,是愧疚的颤抖。
五毫升的血抽完,陆知潼小心翼翼的拔出针头,动作轻的不能再轻。
小团子自己摁住棉棒:姐姐,哩快去吧药药给哥哥叭,安安坐在这里等你。
好,安安乖乖的,姐姐一会就来。陆知潼亲了亲小团子的额头,拿着配置好的药下了楼。
将药给陆北屿,亲眼看着他喝掉之后,陆知潼跟陆老夫人打了声招呼,回到了房间。
江泠希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攸然眯起了眸。
妈,你跟我来一下。
陆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好像药里有安安的血,这件事忘记告诉泠希了。
怎么了?泠希。
陆老夫人跟着她来到一处角落。
妈,关于北屿的药,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江泠希的声音温温柔柔的,但不难听出其中的笃定之意。
陆老夫人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还是将事情托盘而出。
泠希身为小丫头的母亲,她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何况他们要瞒的,只有北屿一人。
江泠希听完以后,身形颤了颤,她难以想象,小团子那小小的身板,这一个月要抽掉一百五十毫升的血。
身为一个母亲。
她的心疼到难以呼吸。
泠希,我知道你难受,可是你再想想,北屿生病的时候,安安有多难过。
安安这个小丫头虽然小,可是心思通透,她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小丫头有她自己的选择。
你不要太自责。
陆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背,叹息一声。
过了许久。
江泠希缓过神来,她无声的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妈,我上去看看安安。
陆老夫人点了点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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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泠希来到小团子的房间时,陆知潼正在给她洗澡。
她没说话,静悄悄的站在浴室门口,听着小团子稚嫩纯真的笑声。
好一会儿。
她抬起手抹了抹眼角,扬起笑容,悄无声息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