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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看见迟燃站在江月兰的照片前,他无声地给奶奶鞠了三躬。

    “迟燃,我帮你涂药吧。”江茶把袋子递过去,迟燃看她一眼,默默转身坐到沙发上。

    江茶解开袋子,给他涂药。

    迟燃自己粗暴捋起袖子,把青紫的胳膊伸过来。

    宁真买的是喷涂的药剂,江茶心里的愧疚感不断攀升,开口的时候就带了哭腔,“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别哭了,丑。”

    “知道了。”江茶忍住眼泪,小心控制着按压泵头的力道,生怕弄疼他。

    药雾带着凉意,喷洒上伤口的时候有种针扎的酥麻感,迟燃皱着眉,不出声。

    “疼吗?”江茶紧张问,“我再轻点。”

    “我是个男人,哪有那么娇气,”迟燃看她一眼,“你呢,头还疼吗?”

    江茶摇头,喷完药剂,默不作声地又拿起棉签给他擦破的地方涂碘伏。

    迟燃抬眼,安静看着江茶低下去的发顶。

    到最后要涂脸的时候,迟燃自己接过了棉棒,对着镜子涂药。

    “对不起。”

    迟燃动作一顿,偏头,看见江茶坐在沙发上,垂着头,小声地和他道歉。

    “对不起谁?”迟燃眼神黯淡下来,“对不起我吗?因为我受伤了?”

    江茶垂着眼,“我的事,不该把你卷进来的。”

    “哦,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我还以为是别的呢。”

    江茶抬起眼,“别的?”

    “嗯,”迟燃扔了棉签,转过头正视江茶,“你没有别的想和我说吗?”

    江茶不说话。

    迟燃想发火,对上她的脸又没法出一句重话,心口像是被塞了团棉花,那股气上不去下不来,最终,堵得他只剩了满腔的心酸感觉。

    “江茶,你是不是,已经想起了高中的事情?”

    江茶怔怔地看着他,说不出话,面色发白。

    默认了。

    迟燃感觉胸口像是悬了把刀,一遍又一遍地戳着他的心窝,“所以,高二那年你不辞而别是因为这件事,去年在福利院推开我,也是因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