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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深陷 玉堂 1002 字 8个月前

他笑着问,“那种场面,你还能想起带伞。”

    “下雨湿冷,我出月子不久,身子受不了。”

    我拼死拼活生下冯冬,他唯一的儿子,冯斯乾记得我手术中下病危的险情,我提起这事,他可想而知心软了。

    “韩卿。”他面色阴晴不定,“你有七巧玲珑心,可其中的同情心也许最终害人害己。”

    他把伞丢在副驾驶椅上,陷入沉默。

    我伏在冯斯乾怀里,玻璃挂着的雨珠欲落未落,无数车灯汇聚成一束炽白的强光,折射在雨痕,光影迷离,他侧脸线条紧绷,一股极为沉重的阴郁感。

    救护车挪出了一条路,何江正要驾车驶离,一辆警车在这时从公路迎上,车头碰车头,双方熄了火。

    为首的男人跳下车,叩击后座窗户,冯斯乾主动打招呼,“赵队。”

    赵队端详我,“林太太,又见面了。”

    下属转述了法医的初步诊断,树枝贯穿颅腔导致脑出血是郑寅的死因,而贯穿的倾斜度和位置,基本排除第二人所为,说白了,结论是失足自杀。

    下属又将笔录给赵队,“林太太亲眼目睹白喆从蛇形公路出逃。”

    赵队撩眼皮看我,“公路前半段摄像录到了林宗易的身影,拐弯时他就凭空消失了。”

    他问下属,“那他在哪拐弯的。”

    “应该在乌溪。”

    赵队话锋一转,转向我,“林太太,您确实没见过林宗易吗?他半夜来橡山的目的,难道是参观乌溪吗。”

    我忽然哭出声,断断续续抽噎着,“我也想见宗易,我要问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很多天没回家了。”

    下属蹙眉,“不对吧,林宗易昨晚回家了,两个小时才下来。”

    “我不在家。”我声音极小,“我回去他已经走了。”

    下属半信半疑,“电话打不通吗?”

    我说,“关机。”

    下属拔高音量,“可是他开机啊。林太太,您的口供和我们掌握的情报出入未免太大了。”

    “开机的号码不是他本人,是保镖接听。”我对答如流,“关机的号码才是我们经常联络的。”

    “哪个保镖?”

    在下属询问我的过程,赵队一直紧盯我,我面不改色,头偏向冯斯乾那边,只给他们后脑勺,“他有几十个保镖,我不认识。”

    赵队叉腰俯瞰后山,“会不会坐船横渡乌溪,直接进入滨城了。”

    下属打开简易地图,用手电筒照明,“其实越混乱越有可趁之机,从滨城出发,朝四周辐射五百里,有三座二线城市和五座三线城市,他选择范围很大,滨城的陆运比江城排查也宽松。”

    冯斯乾在一旁默不作声吸烟,仿佛什么都了如指掌。

    赵队明白问我是问不出什么了,他和冯斯乾握手道别,何江随即开下半山腰。

    车泊在澜春湾,冯斯乾打横抱起我,抱进二楼主卧,将我放在床上,然后去浴室调试洗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