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一哆嗦,回过头,“你走路没声响啊。”
冯斯乾倚着门,指间衔烟,烟雾飘向过道,他没靠近,“他对你很陌生。”
我抱起冯冬,在怀里掂了掂,他咯咯笑,却不黏我,含糊不清吧唧着,爸、爸。
冯冬黏冯斯乾,其实他也极少陪冯冬,比多数初为人父的男人冷淡,可吴姐说先生平时照顾冯冬很尽心,当爹又当妈。
我重新放回婴儿床,面子下不来,“他跟着你生活,能熟悉我吗。”
冯斯乾闷笑,“你当母亲脸皮真厚。”
我走出房间,冯冬忽然开始啼哭,冯斯乾抱住他哄了两声,他渐渐止住。
我沉默片刻,“他怎么了。”
冯斯乾将一个无敌丑的玩具猪卡在床栏,逗着冯冬,“他闻不惯你的味道,他对一切香味过敏。”
我愣住,“我没喷香水。”
冯冬睡着后,冯斯乾也走出婴儿房,“你有体味。”
我一噎,“那我以后不能挨近他了?”
他若有所思,“你挨近他,他哭闹,只要我在场便没问题。”
我如梦初醒,“冯斯乾,你猜中我会离开,所以堵死我的路,对吗。”
他系着衬衫扣,“你离开,我不阻止。可冯冬无法适应你,你带不走。”
他表情略带调笑,“韩卿,看你怎样抉择了。”
他下楼,阅览当日的杂志,我看了一眼沉睡的冯冬,“臭小子,他的奸坏你都继承了。”
临近中午,赵队从市局过来一趟,他告诉冯斯乾,万隆城已经布下天罗地网,逐一排查包厢和洗浴中心。
冯斯乾示意他坐下,“墙壁,天花板,电梯箱,不要放过一处。”
赵队说,“我们听你的,你指哪查哪。”
“会馆有地下室吗。”冯斯乾突然问了一句。
我泡茶的手一僵。
“有地下车库。”赵队琢磨了一会儿,“十亿现金不是小数目啊,会所人来人往,搬进地下室目标太大,内部瞒不住。倒是棋牌厅,赌资流水大,神不知鬼不觉能兑进去。”
“是吗。”冯斯乾端起茶杯,“你能想到这点,林宗易会想不到吗。”
我背对沙发,紧张得直冒虚汗。
“你觉得钱压根没运送出境,就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