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视野受限,也可能是黑兜帽只感应跟方纤星有关的人,总之,黑兜帽消失了。
接下来下水的潜水队员没有再忙于探索,而是用水下考古特殊的框架,将这片遗址框了起来,在外围牢牢安上许多海底监控器。
只要不是三公里附近海底地震的强度,这些海底监控器就不会受损。
这次下水非常顺利,只花了七天时间,海底建方和监控器安装就都准备好了,接下来需要更细致的挖掘记录工作。
这个耗时会非常长,短则几个月,多则几年。
裴教授扶了扶眼镜,认真地透过海底监视器看温茹的雕像:“这个雕像……我们要打捞上来吗?”
“要吧,这是目前唯一一座温茹雕像。”季教授蹙着眉也看向温茹的雕像。
说实话,上次进入衣冠墓之后,温茹绢帛画像瞬间剥落损害的记忆仍然让人心有余悸。
季教授犹犹豫豫的话引得办公室安静了几分。
谢跖手放在口袋里,手指在玉锁上摩挲。
是的,他还是没砸那块玉锁,每次他想动手的时候,就刚好有别的事分散他的注意力。
他心底好像也有点抗拒。
方纤星在的时候,他害怕方纤星看到,所以急切。
方纤星一不在,他就有点控制不住地觉得,不过就是块玉锁,能出什么事。
大不了,等他以后能下水了,亲自把玉锁还回去。
谢跖想,他可能还是同情那个黑兜帽的。
假如那个黑兜帽找的不是他的妻主的话,他说不准会竭尽全力去帮他找人,哪怕大海捞针。
哪个考古人会对历史上的人和事没有同情和遗憾?
可惜,没有这个假如。
“学生觉得不打捞比较好。”谢跖开了口,“温茹衣冠墓并没有出土太多有佐证历史的文物,这个海底遗址目前打捞情况也不清楚,温茹雕塑若是先打捞上去,就会成为一个没有根由的孤本,不仅不能证明什么,反而会引发社会大界肆意的猜想,反倒影响历史的正本清源。”
“况且,温茹雕像在海底淤泥和沉积物保护下保存得这么好,倘若上了岸,反倒受了损伤,后悔都来不及。”
“我们不妨先将温茹雕像留在这里,对温茹雕像和遗址进行尽可能地保护和还原,以后说不定能建起一座水下博物馆。学生觉得这样更有意义。”
谢跖的话说完,裴教授和季教授齐齐沉思起来,程教授倒是最激动:“说得对,说得对,我可不想再看一次温茹像被毁。不久前,我刚听说附近每年有龙舟比赛,赛后,渔民靠的就是将龙舟埋到海底淤泥里把龙舟世代保存下来,想来,温茹雕像在海底待着不比我们带出去放到博物馆里委屈。”
“成,我先记下来,到时候上报上去。”季教授点了点下颌,笑道,“这次水下考古,上面也是想做成典型,水下博物馆她们估计会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