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会放过母亲的,不管母亲说了什么。
夏一航稳定了一下情绪,平复了一下语调,这才与父亲通了电话,他简单地与父亲说了一下范春亮被捕的事,没想到,父亲的情绪也异常激动,说什么也要亲自过来……
父亲的放下只是表面上的放下,他与母亲的点点滴滴那是日积月累出来的,想忘也忘不掉。
夏一航知道,在父亲的心里,对母亲的思念与愧疚,将伴随他的一生,他表面已然走出了过去的阴霾,但内心深处,他无时无刻不在想自己犯下的疏忽和对母亲无尽的怀念。
夏一航强忍悲痛,对父亲说:“往事如烟,过去就过去吧,不要再重新回到现在的生活里,你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把母亲放在心里就好,这事别跟阿姨说了……”
他劝慰着父亲,其实也是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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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这里的时候,夏一航已然被泪水打湿,这是曲朗第二次看到他流泪,第一次也是因为母亲。
他们俩都喝高了,曲朗握着他的手说:“一航,我们没有回头的路了,只有自己告慰自己前行,每个人都有生活和岁月带给自己的创伤。
有的严重,有的轻描淡写,谁让我们做了这个,无愧的职业,带给我们的,不仅是无尚的荣光,更有说不出口的隐形危险。
我们所能作的,就是默默的接受,然后迈开步子,再一次投入到战斗中,谁知道前面等着我们的是什么,无论是什么,只要我们的选择没有错,我们就不后悔。”
夏一航泪眼婆娑地举起杯说:“悲痛有时会化作力量,我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我愿意为这个选择付出所有,只是别扯累我的家人……”
曲朗知道他这句话是有多么的无奈和无力。
“真的想让嫂子重回警队担任队长吗?”曲朗担心地问。
刑侦队长可是高危职业,夏一航做了十多年,风风雨雨十多年,无数个危险就埋在身边,身上的伤痕可以作证。
纪楠楠跟随了十多年,如果她再接手,提心吊胆的日子又回来了,她现在不止是一个女人,更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夏一航看到曲朗提到纪楠楠,就问:“你呢?你是怎么打算的?要不这样好不好,楠楠回来我是有些不放心,自私地说我是不想让她回来的,但那是她的理想,她不能因为我的自私和害怕就影响了她的前途。
如果不是因为我,她早就是大队长了,好几个队都曾管我要过人,我也放过她,但她就是不走,现在不一样了,还是她熟悉的队,她从小就立志做一个名扬天下的女英雄。
我是不是应该成全她?她现在是我孩子的母亲,我又自私地想把她放到后勤,但我知道她内心的梦想,要是你也能来队里当导员的话,我就放心了。”
曲朗看着矛盾的夏一航说:“导员?那可不是我的理想。”
夏一航说:“听说现在要组建优秀的破案人员成立专门的专家团队,帮助解决疑难大案、要案和沉案,我早就把你推荐上去了,这样你的身份也就合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