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来,眼里的哀伤使她原本保养得宜的脸在很短的时间内已经失去了光彩,就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一样。
她动了动嘴唇,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才挤出了一点破碎而颤抖的声音,“她现在……在哪儿,葬在何处?”
沈皓祯的目光空洞,看着被风微微拂动的窗帘,窗帘上印着的红色医院字样,刺痛了他的双目。
在那个初春的下午,他处于林家父母的注视下,每一秒钟,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而他却不得不向他们交代,亲自持那一柄利刃,一个一个字地割开他心里最痛的伤疤,剖出自己最沉痛的忏悔,鲜血淋漓地摆在自己的眼前。
“在我家里。”
许颐君一听,又哭了起来,“你为什么不让她安生,连墓地都不让她去睡,要把她留在家里!我可怜的女儿,到底是造了什么样的孽啊!”
沈皓祯的声音很低,一个一个字清晰地敲击在他自己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