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运?为什么要转运?
他垮垮的坐在椅子上,原本就是放松时候都直挺挺的脊背都要挂在椅子上了,穿着马马虎虎显不出半点精神气的老头衫,头发遮到了眉眼上,沉沉的压着,有些颓丧。
她忽然意识到,这几天他都没有休息好。
像白术这样经常熬夜的人,修仙修到一定境界了,哪怕他是全科室最有精力的人,几天几夜不合眼甚至保持高度集中都不是问题,但是一切忙活完了,也会如电量耗光一样,直接昏迷过去,任由一帮人在他身边鬼哭狼嚎都没反应。
但是他这几天蜷在休息室小沙发上面,外面一有动静身体就有些惊弓之鸟的紧绷感,是那种直觉灾祸要降临的不安感。
就想着能不能借点天命运势啊,救救人命什么的,最近总觉得不太对劲,冥冥注定中的不详他说着说着自己都扑哧一下笑出来,平时冷淡精明的人傻笑起来还有点可爱,像不像是不努力的学生,考试前不复习然后用塔罗牌算数学能考多少分?
肖砚没接话,只是对他眨了眨眼。
这饭难吃吧?
是挺难吃的,我估计比可乐泡饭还难吃。
她举起手腕,看了下手表,然后站起来,把他的餐盘抽出来,离八点还有一个小时,我请你吃真正的红豆饭。
第75章
已经立冬了,一阵风吹来,干黄的叶片刷刷的往下掉,落叶草屑连同所有轻飘飘的东西都被风刮得原地打转,接踵而至的是无休无止的阴雨天气,灰色透凉的气息在水汽之间徘徊,夹杂着一丝阴风吹袭。
白术现在不得不有点相信梁道情说的那套了,短短一个星期,医院两个高级专家离世,白色的讣告树立在布告栏前,贴在宣传栏上,连医院通往医学院的小门口都贴着。
他往讣告前一站,心里说不出来的沉重和惋惜,轻轻叹气对着陈秩道,哎,想到那时候老爷子查房时,我们这些负责主诉病情的年轻医生最紧张了,如果对病人病情了解不准,回答不出问题,他一定会狠狠批评,真的,能对病人情况了如指掌,是他把我逼出来的。
郑雅洁凑过来,白白老师,要去吗?
要啊,你呢?
一起吧。
他转过脸看到徐一然也盯着那张讣告,去吗?
去啊,老爷子骂我骂的最厉害,据说是前无学生那种,我总算是在他从医历史上沾了个最字怎么能不去呢?
你哭了啊?
徐一然伸出手指,用指腹刮了一下眼皮,才没有,你什么眼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