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想想办法再带她去城里,她就死待在那屋子里不出来。”
“其实咱们家现在这条件,一个月花一千块看病,还是能负担得起的。阿旺也在卫生院上班。”阿旺父亲眼睛都红了,“能说的都说了,能做的都做了,我老伴儿就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陆柠精神有点恍惚,直到阿旺姐姐控制不住崩溃的哭声,将她的思绪骤然扯了回来。
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攥了攥,说:“您要信得过的话,让我去看看大婶?”
阿旺父亲瞪大了眼睛:“陆记者,你能治这个病?”
“我得先看看情况。”陆柠微微点了下头。
一旁的叶清伦皱了下眉,嗓音轻轻地问:“我还不知道你会治这个了,陆医生?”
陆柠淡淡瞥了他一眼,“我辅修过心理学,运气不错考了个资格证。别的不敢说,抑郁还是有办法的。”
毫无波澜的目光刺得他心脏莫名的一疼。
望着陆柠消失在楼梯后的身影,碗里的饭菜变得很没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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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柠和大婶谈了谈,效果不显著,但大婶愿意和她说话,是个好的开始。
晚上回食堂吃完饭,散步的时候,在桥边看见了叶清伦,手里拿着一根火腿肠喂一条脏兮兮的黑狗,好像心情很愉悦。
“你小心它跟你跑回家去。”陆柠站在不远处,嗓音凉凉地说。
“那就是真饿着了。”叶清伦笑着站起来,朝她转身,“吃了没?”
陆柠点点头:“嗯,散步。”
“一起吧。”叶清伦把手揣进裤兜里。
“我听说医生都是重度洁癖。”陆柠抬头看了看他。
叶清伦配合她的短腿,脚步很慢地踱着,“有点,不过这不矛盾。”
“没见过你这样摸野猫喂野狗的。”陆柠道。
“我那儿屯了一箱消毒水。”叶清伦淡淡地说,“回去给你分几瓶,不要钱。”
陆柠:“……当我没说。”
叶清伦笑了笑,问:“大婶情况怎么样?”
“不太乐观,慢慢来吧。”陆柠语气严肃了些,“我只能试着让她愿意接受治疗,而且我也不会在这里待太久,后期还是得找正规的治疗机构。”
叶清伦点头。过了片刻,在桥中间停下脚步。
陆柠走了几步才发现人没跟上来,回头望向他,“怎么了?”
“柠柠。”他轻轻喊了她一声。
陆柠心口颤了颤。每次他这么叫她的时候,无论什么语气,都带着一丝温柔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