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听筒里便传来一阵“嘟嘟”声,幸川把他电话给挂了。
陆杉:“……”
姜南星也在:“……”
就是说,真的很尴尬。
刚刚她质问他的时候,有多得意,这会儿就有多羞愧。
她用手指蹭了下自己的鼻子,试图给自己挽回点颜面。
“是你……你的行为……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嘛!”
“刚刚你让我别动,老实说哦,你难道不是……那什么了?”
人的潜能一旦被激发,什么样的话都能说出来。
“哪儿什么了?”却听幸川问。
“就是有那什么反应了,你不要懂装不懂!”
看来是真的被激狠了,她现在完全就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状态,话音落,许久都没等到幸川的反应。
她抬起头,发现后者正在努力憋笑。
姜南星瞬间整张脸爆红。
救命。
她刚刚又在说什么鬼话啊?
但气势不能输。
她说:“你笑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血气方刚的,不是很正常吗?”
“嗯,很正常。”幸川有些敷衍地应了声,目光依然落在姜南星身上,瞧了会儿,他突然倾身,凑近。
姜南星的心骤然被攥紧。
天气预报大概真的不太准,天色越来越暗,风也越来越大,仅剩的那一部分游客,都三五成群地开始准备撤了。
嬉闹的人声顺着寒风飘过来,恍若隔了一层薄雾。
姜南星的手指抓了抓自己的衣襟,听见幸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问道:“所以,姜南星。”他说,“你是故意在撩我吗?”
“你刚刚明知自己一只脚绑着雪板,还要抬脚来踢人,不是故意想摔在我身上吗?摔到我身上后,不立马起来,而是在我身上动来动去——”
“诚然,如你所说,大家都是成年人,血气方刚的,所以,你真的想不到你那样蹭我,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他故意用那种暧昧的字眼,讲着这样的话,却偏要用一种如同研究学术般冷静自持的语气,但眼睛里的戏谑又那样分明。
姜南星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她眨了眨眼,趁他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辞之前,连忙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
结果却不小心又扭到了自己那只受伤的脚,她长长地“欸”了声,眼泪差点都要掉下来。她咬住唇,许是怕他又嘲笑她,先下手为强地瞪向幸川:“都怪你。”
“是,怪我。”许是看她是真疼了,男人轻叹了声气,收起脸上的戏谑,嗓音难见地软和了下来,起身握住她的脚踝。
姜南星这下是彻底动也不敢动了,任他低垂着眉眼慢条斯理地帮她解开固定器。
他的脸颊轮廓长得很好,因而侧脸也是好看的,半长的头发垂在额前,不笑的时候,总给人一种落落寡欢的孤独感。
同方才一句不让地揶揄她的仿佛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