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明对姜南星说:“痛就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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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务室里出来时,乌云压城,外面天色已经完全地暗下来。
幸川抬腕看了眼时间,才下午四点多。
姜南星顺着他的动作,目光也落在他的手腕上。
上面红痕明显,是她刚刚不小心抓出来的。
虽然徐天明那样说,姜南星当时答应得也干脆,但她就是跟他开个玩笑,并没打算真的咬他。
结果,是她低估了正骨的威力,徐天明的手刚一用力,她的手下意识就往下一抓。
然后幸川的手臂上就光荣地留下了一串抓痕。
徐天明瞟了眼幸川手臂上的痕迹,摸出碘酒随便给他消了消毒,满嘴都是幸灾乐祸:“妹妹还是心软了呀。”
姜南星耳尖都红起来,坐在旁边没好意思吭声。
她抿了抿唇,由于那只脚不敢用力,所以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撑在幸川的手臂上。
幸川摸出手机又查了下天气预报,还是显示没雨。
他收起手机,转目就看见旁边一直叽叽喳喳的小姑娘难见的安静了下来,脸上的愧疚多得几乎要溢出水来。
他沉默片刻,状若无意地抬手,手臂蹭到旁边的围栏上,然后他无比流畅地轻“嘶”出声。
姜南星立马担忧地问道:“还在痛吗?”
“痛。”幸川嗓音低软。
姜南星愧疚道:“那、那你要不要让徐医生帮你包扎一下呀?”
幸川叹了声气,目光望向远方,神色中透着淡淡的忧伤:“没事儿,从小受伤习惯了。”
姜南星目光顿住:“你们经常受伤吗?”
幸川说:“滑雪本来就是极限运动,比赛你应该看过吧?你觉得呢?”
他还记得最严重的一次,他直接摔到暂时性失忆,当时Riccardo吓坏了,手忙脚乱地给徐梦慈打电话。
他妈妈在电话里泣不成声,一会儿问他还记不记得她,一会儿又帮他回忆他小时候做的那些糗事。
他当时躺在异国的医院里,触目皆是白色,头痛得快要裂开,有些无奈地打断徐梦慈的喋喋不休。
“妈,我只是不记得这两天的事情了,您要是再哭下去,我就真的把您忘记了。”
徐梦慈愣了片刻,努力忍着眼泪哽咽道:“阿川,要不,你听妈妈的话,这个赛就别比了,奖牌我们也不要了,妈妈只要你平安健康就好。”
这些年,这话她对幸川说过不知道多少次。
小时候父母总说希望子女都成龙成凤,然而真正长大了,父母的愿望不过是希望孩子都能平安健康。
幸川的手指在身侧无意识地揉搓了下,本来是故意跟姜南星卖惨,说到后面,忽然又想起,他好像真的又很久没有见到徐女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