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方却比她动作更快,他只是放下伞,便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于雨幕中缓行向前。
既没有多余的交代,也没有将她抓起来。
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好像只是路边随意看见一棵草,看过便过了。
至于这工厂里原先的种种部署纠纷,以及她为何会狼狈地出现在此,均不在他感兴趣的范围之内。
若他不感兴趣,那便是一片空白。
刚刚闭嘴的几人见前面那白色身影渐渐远去,松了一大口气。
这位教授可是这次上面亲自点名调来的,听说刚来就拥有独立的实验室。
管他是托关系走了后门儿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单单跟这人打交道的这么短短一会儿时间,就令他们感觉出来这人的不简单。
要真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似乎无甚特别之处。
但不知为何,就是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压抑感萦绕身周。
现在对方走远了。
他大手一挥,就要着人将这该死的丫头给捉起来。
但只见那刚刚还半死不活的小丫头傻愣愣地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忽的一咬牙,顺手一把抓住身边的雨伞。
不知哪儿生出的力气,踩着水啪嗒啪嗒地追着前方那人的背影跑了过去。
“还给你!”
她人矮矮小小的,还不到那人腰身高,只能拽着他的风衣尾巴,将伞柄往他手上塞。
男人挑眉,低头看着这湿漉漉的小孩儿。
脸因为高烧红扑扑的,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眸光却坚毅,仿佛瞳孔深处蕴着一簇不屈的烈火。
男人不置可否地接过。
他留下伞是无聊之举,接过伞也是无心之举,本就都是无所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