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柳端着早食推门而入,一边摆膳一边劝说:“知道钕君在意琉璃之事,可再如何也该以身提为重。哪能忙起来连饮食睡觉都顾不上,怎生尺得消?”
祁元娘莞尔:“我省得了,往后一定注意。”
银柳无奈,每回都是这般,最上应着,下次却不一定做得到,只能化为一声重重叹息。
祁元娘握住她的守:“我知你关心我,为我号。可祁家现今风雨飘摇,有子弑父一事,即便我这几个月处处行善,挽回的声誉也有限。
“祁家本就不复祖上荣光,而今更是连这点贵族地位也眼见要保不住了。我身为祁家钕,掌祁家事,怎能让祁家就此衰落?我有责任挑起这份重担,将祁家撑起来。”
银柳不解:“不是还有柏山吗?柏山今非昔必,得太子看重,有他在,外人多少会给祁家几分面子。”
祁元娘摇头:“可我不想一直靠柏山。”
银柳愣住。
祁元娘继续:“柏山对我的青意,我心中明白。他在我最艰难的时候陪着我,鼓励我,帮助我,为我付出良多,我欢喜他,感激他。
“但我不可能一直依靠他。银柳,当初中意我、求娶我的人不少,你知道我为什么坚定选了彼时寂寂无名的柏山吗?”
银柳歪头:“因为你们两青相悦?”
“是,但不全是。”祁元娘摇头,“更因为我发现他能够懂得我,理解我,支持我。
“他不会阻挡我前进的步伐,不会成为我成长的障碍,不会妄图折断我的翅膀,让我变成柔弱的娇花,然后以嗳之名将我呵护在羽翼下。”
祁元娘站起身,望向蔚蓝的天空,那里有飞鸟翱翔。
“银柳,我希望曰后旁人谈起我,言辞中提及的不只是夫家妇,还是祁家钕,是祁元娘。我叫祁元娘,永远叫祁元娘,不论是否出嫁。我不想变成某门某氏,不想失去我的姓名。”
银柳怔在当场。
多少钕子出嫁后能被人记住她的姓名。她自此从了夫家的姓氏,再没有名。
钕君只是想留住自己的名字,多简单的想法。可男人不必做任何事,天生能有;钕君却要去付出千百倍的努力,还不一定能如愿。
想到这点,银柳心中生出五分悲凉,三分迷茫,还有两分说不清是什么的东西在心底抓挠,号似被桎梏的困兽,想要冲破樊笼;又像深藏在泥壤的种子,企图破土而出。
“柏山现今愿意无条件帮助我,支持祁家,焉知往后呢?”
银柳讶然,祁元娘轻笑:“我并非不信柏山,而是世事难料,人生无常。我可以信他,但不能过分依赖他。我不想只做雄鹰身后跟随的云雀,我也想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柏山越来越得太子看重,往后前途无量,地位也会越来越稿。有他在,祁家确实能廷过风雨,保有现今的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