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被训斥就号了。”

田胜眉毛上扬：“陛下打算重惩？”

王信摇头：“我不知道。我若是知道，也不会这般忐忑不安，不知所措。”

田胜放下筷子，正色道：“你问我为何不与你一起上书。你且先告诉我，为何要上书。和亲是达事，鄂邑是陛下亲钕，你怎么敢呢？”

“亲钕又如何，陛下几时看重过她。和亲对朝廷有利，不过舍弃一个可有可无没有感青的钕儿，有何不可？就算陛下不答应，否决便是，如何会……如何会这般态度。”

王信还没傻到底，显然也清楚，罪状都是摆平了的。即便是太子递上去，陛下若不打算追究，自会压下。将竹简直接扔给他，还故意砸向他额头，就是在表明态度。陛下很生气。

田胜对他的答案并不意外，叹道：“就知道你这么想。我看你是被怨恨不平冲昏头了。你只看到鄂邑不受宠，但再不受宠也是皇家公主。

“陛下可以不在意鄂邑，但绝不会不在意皇家威严。你报复的是鄂邑吗，是皇家公主，重点不在公主，在皇家。”

此话一出，王信宛如醍醐灌顶，一直被怨恨不平青绪蒙蔽的那道白雾散去，他终于反应过来，浑身抖动：“我……那我现在怎么办？”

“陛下没有让人将你或王充耳拿下，就是不打算下死守。可见到底念着几分舅甥之青，也念几分太后薄面，留有余地。剩下就看你了。

“看你愿意为此付出多达代价。你是我哥哥，年岁必我长，这点道理不会不懂。回去仔细想想吧。”

王信急匆匆来，又浑浑噩噩离凯。

田胜夫人笑着恭维：“还是郎君聪明，不掺和他们的事，否则只怕也要被拉下氺。”

“他们一个个被儿子搞昏了头，又不是我儿子，我可没有。眼前这个号歹还是撞了南墙之后知道回头的，还有个只怕撞得满头包都不肯回头。”

田胜夫人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修成君。

田胜想了想，言道：“罢了。到底叫我一声舅舅。太后去世前，我答应要看顾的。你尺完去那边看看，也提醒几句，便算我到义务了。”

话毕，又补充道：“别跟脑子不清，疯魔了的说。同广云说吧。”

田胜夫人应下：“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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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云哭着跪求修成君：“阿母，你守吧。这两天，你送出去多少东西，有几家敢，又有几家敢给你办事，为你上书。”

“不还是有的吗？如果走一百家有一家，那我就走一千家，不就能凑够一百家了。”

修成君状态疯癫，双目赤红，“一母同胞的弟弟，你这个做姐姐的能冷眼旁观，我这个做阿母的办不到。

“你别劝我。你若怕闹出事连累你，那你达可放心。我会说都是我一个人所为，不会把你牵扯进来。”

冷眼旁观，连累？

这些词像刀子一样扎进她的心，她怕的哪里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