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的事情不着急,手续慢慢办。”梁孚生没想到他这样懂分寸,心中稍感慰藉:“这周末给你办接风宴,到时家里会来一些朋友,你跟着我见一见。”
秋意说好。
晚饭过后,黄梵茵在小客厅给兄长黄伯庸打电话,逢予和满月一面吃甜点,一面留心听着。
“接风宴请了哪些人?”
“记者,生意伙伴,社会名流。”
“他竟然这么看重那个小子?不是才刚见面吗,什么意思呀?”
“迫不及待向外界宣告他的长子正式进入梁家,说明孚生已经对逢予不抱期望了。”
黄伯庸冷哼:“安和洋行破产他也不管,眼睁睁看着父亲的心血付之东流,妹妹啊,梁孚生要是对你还有感情,会这么冷漠吗?”
黄梵茵有些不耐:“他就是那个臭脾气,你还不晓得呀。”
黄伯庸道:“我早提醒过你,逢予和满月不讨他喜欢,你们夫妻感情也越来越淡,还不如赶紧寻一个可靠的人把他拴住,不然的话,万一哪天他跟你离婚怎么办?”
黄梵茵警觉地直起背,捂住话筒,扫向两个孩子,拧眉道:“你有完没完?上回的事还没吃到教训吗?”
“我是为你好,家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你晓不晓得,妈都把自己的陪嫁拿出去当了。”
黄梵茵心想,还不是被你败光的?
“行了,明天我回去看看妈。”
满月盘腿坐在沙发另一头,舀着栗子蛋糕轻声嘀咕:“好在姓陈的小白脸识趣,读寄宿学校,我可不想每天回家看到他。”
逢予皱眉说:“我要去外婆和舅舅那里住几天,等他走了再回来。”
满月忙道:“我也要我也要,外公死了以后外婆身边都没有能说话的人,黄芷夏那个扫把星只会惹她生气。”
黄梵茵放下电话:“满月你怎么回事?讲过多少遍了,不许对表姐没礼貌,当心被你爸爸听见。”
“爸爸早就不喜欢我了,我要去舅舅家找外婆。”
黄梵茵头痛欲裂,明知道梁孚生最恨他们被外祖父母骄纵溺爱,以前为此不知发过多少脾气,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难怪你们爸爸喜爱陈秋意,人家也才十七岁,讲话斯文大方,分寸恰当,一点都不像内地山城出来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肯定被他妈妈精心培养过,那个女人只怕早就等着这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