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嘴唇快要贴到颊边,只听她说:“你想死吗?”
秋意停住,端详她耳垂的小痣,否认说:“不想。”
温琰听出戏谑的语气,稍稍睁开眼缝,拧眉瞥着:“走开。”
秋意没说话,垂下眼帘,一瞬不瞬地望住她的嘴唇。
温琰倒吸一口气,猛地抬手推开他的脑袋,秋意歪倒在旁边失笑。
此时此刻。
待在楼下餐厅的青蔓和朗华静坐无言。
他咬一根烟,探长胳膊去捞酒瓶,给自己倒一杯,喝完,又倒一杯,接着再抽两支烟。
青蔓见他喝完酒嘴唇湿红,像抹了胭脂,眼睛也氤氲着一层水雾似的。
“要不要去跳舞?”朗华忽然冲她笑了下,虽是问句,但并不在乎回答,自顾起身往大厅走。
青蔓知道他心里不痛快。
越是这样,越像脱缰的野马,他窜入舞场纵情声色,抢别人的舞伴搂着转圈儿。因这放肆,气氛热烈升温,女人们不怕被他的烟烫到,也不怪他年轻冒失,大度与之共舞,享受片刻欢愉。
“这个小赤佬,居然敢碰我的手!”
满月也被朗华拉着原地转了两圈,然后丢开,她气鼓鼓地逃到逢予身旁:“陈秋意的朋友都是乡巴佬,没教养!”
青蔓听见,转过头去淡淡打量她。
逢予握住妹妹的胳膊,示意她小声些。满月冷笑着白了青蔓一眼。
没过一会儿,温琰和秋意从楼上下来了。她大约只睡了半个小时,还有点迷糊,揉了揉眼睛,这时朗华突然大步走近,一把将她拽进舞池中央。
“呀!”温琰惊呼,瞬间天旋地转,好像自己是块面团,要做成面条,拉来甩去,手臂扯得生疼。
“谢朗华!”
忽然双脚离地,腾飞一般,他双手卡住她腋下将人提起,蜻蜓点水般跃至身后的方位,温琰落地,站立不稳,又被他拽了一把,猛地往后仰倒,坠入结实的臂弯。
“好不好玩!”朗华肆意欢呼,温琰又气又笑,周遭的衣香鬓影如同走马灯飞转。
秋意走到青蔓身旁,问:“他怎么了?”
青蔓抿嘴,暗做深呼吸,摇头笑说:“喝醉酒,人来疯。”
两个小疯子跳完一曲,众人为他们的青春张扬鼓掌喝彩。
朗华十分痛快的样子,原本用发蜡固定稳妥的刘海凌乱垂落前额,扫过眉心和漆黑的眉毛,又被他三两下扒了上去。
温琰气喘吁吁心脏乱跳,尚未从刚才的狂欢里缓过神。朗华理直气壮地揽着她的肩膀穿过人群,走到秋意面前站定。他什么也没说,额头浸着点点细汗,神色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下巴高抬,笑看着秋意,似乎有种挑衅和示威,但只那么片刻,他松开温琰,转而勾住青蔓的脖子,高兴道:“走,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