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孚生又笑:“难得有人治得住他们,两个对付一个都没占便宜,丢不丢人?”
朗华和青蔓留下善后:“真是抱歉,温琰不懂事,我们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她。”
斯理问:“你们关系这么好吗?”
朗华回:“是,跟亲姊妹没什么差别。”
梁孚生说:“几个孩子从小做邻居,我们秋意巴不得搬出去跟他们住一起呢。”
郑万霖说:“青蔓小姐考上中央大学,应该要去南京了吧?”
青蔓回是。
郑万霖叹道:“那真可惜了,以后不能常见,其实留在上海念书更好,何苦跑去南京?”
旁观许久的喻宝莉此时摇着腰肢上前笑道:“四川是天府之国,养出来的女儿跟我们上海囡囡别有不同,青蔓小姐气质独特,叫人看了真是打心眼里喜欢,以后放假可要回上海找我们玩儿呀。”
其实青蔓早就想走,受不得交际场的约束,可谁让她出了风头,因此绊住了脚,朗华又不愿放过这个结交朋友的机会,孔雀开屏,到处散发魅力。
于是两人一直待到晚宴。
昏沉的天色稍不留意就变得漆黑,梁公馆华灯初上,比白日更加富丽堂皇。
青蔓借口去盥洗室,偷偷溜到后花园透气。
公馆内绿植茂盛,夏夜清凉,她坐在石凳上,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便把鞋子脱掉,双脚终于解放,踩着柔软的草地,舒服极了。
“喵。”
不知从哪儿来的一只三花小猫,也不怕人,走到她跟前,绕着少女的小腿打转。
青蔓惊喜地“呀”了声,心里高兴起来,伸手逗它:“小乖乖,你吃饭没得,饿不饿?”
话音刚落,却听有人发出轻笑,把她吓了一跳。
原来那樱桃树后摆着躺椅,梁孚生正在休息,忽然听见西南方言,不知怎么就笑出了声。
“小猫爪子很利,当心被挠。”
他从花树下显身,身影颀长,深邃的轮廓犹如刀刻斧凿而成,皮肤白得没有血色,那张脸清俊无匹。
青蔓愣了会儿,随后面露尴尬之色,脸颊微微发烫,立即弯腰穿鞋。
梁孚生见状愈发觉得好笑。
“你到底是四川哪里的,”他说:“我还以为你是重庆人。”
三花转而奔向梁孚生,他神态有些醉意和疲倦,右手夹烟,左手抱起猫咪,把打火机和一个扁平的银盒子摆在石桌上,坐下来,自顾低头玩猫。
青蔓盯着他的烟盒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