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一跳,看她准备上前阻止,赶忙拦住,拉走。
“生气啦?为啥子?”
温琰皱眉,恶声恶气:“弟弟、妹妹!”
她大概想说,都还是些娃娃,怎么能用他们挣这种不要命的钱。
“杂耍嘛,观众爱看才会打赏,有了赏钱才吃得上饭啊。”
温琰不赞同,气得跺脚。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我带她到茶馆听评书。
艺人端坐台前,敲水镲、撞牙板,唱《封神榜》。茶馆里穿梭着三教九流,卖假药的,算命看相的,还有物色客人的流莺,时不时过来搭讪。我心里有些厌烦,但并不言语,抽几张法币将他们打发。
听评书对温琰来讲如有催眠之效,不一会儿她便抱住我的胳膊昏昏欲睡,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
出门没有开车,我背她返回寓所,街头盏盏电灯在眼前晃过,人影憧憧,光怪陆离,如果独行其间,很可能变成这雾都的孤儿,凄苦一生。幸亏我有她,她也有我。
今晚温琰睡得不踏实,半夜惊醒,蜷缩在床上抽噎。
她每次经历噩梦都会捂住耳朵,缩成一团发抖,我想她肯定梦见轰炸,唤起了创伤。
可是温琰已经很久没有发作过了,也许今天看到街市,尤其道门口离打锣巷不远,恐怕会有刺激,我想还是得搬到远离市区的清净地方居住才行。
我在歌乐山租有一栋小别墅,山野密林,风光极好,又是防避空袭的绝好庇护所,只是为了后院修建防空洞,闲置许久,需要遣人打扫整理才行。
次日,我正打电话安排搬家事宜,突然叩门声响起。
我下楼开门,心中虽有准备,但看见青蔓出现的一刻,仍旧倒吸凉气。
恍如隔世。
当下女士们流行一种名叫比翼双飞的发式,将前额及两侧的头发高高地向内梳成卷条形,左右对称,像一双翅膀,颈后的头发用丝巾或发网拢起,张扬而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