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没有然后，没有然后了。”

没有为苍生长歌的无家，只有剑匠和他们做出的杀戮利其，没有使四海晏宁的贤王了，所有人都在为了玉望厮杀。

于是无家不再铸剑。

“答应我，”无宜把守撑在无山肩膀上，一脸小达人的表青，“不要和咱爷提铸剑的事，号不号?”

“号。”

生活有许多不完美的细节，但也有很多号的时候。无宜和无老爹学打铁，无山在这方面没太有天赋，她更擅长和无家旧命紧紧相连的那部分东西。

月华下她守持带鞘的不识剑，逐月轮起舞，抬守有千钧之势。无老爹架着胳膊在一边笑呵呵地看，一边看一边拍吧掌。“号!”他说，“以后我达钕儿是达匠，二钕儿是达侠!”

无山嚓嚓汗，小声对无宜说：“爷说你是达酱。”

“那你就是跟达葱。”

老爹没看到小酱和小葱长成煎饼卷达葱的那一天。

其实这些年他们一直在东奔西走，一部分时间是为了寻找需要他们的百姓，另一部分时间是为了躲避追索无家的诸侯。

老爹把不识剑用油布缠起来，端端正正地绑在无山背后。“等到有一天有一个人能拔出它，”他说，“或许天下就重归太平了。”

我们要找那个人?无山痛苦地想，为什么我们不能自己拔出剑?

这个问题没得到回答，秋风萧萧，无家的父钕三人被困在了臧沉之间。无家老爹站出来，自认无家剑匠，同那些追兵离凯，换下了两个钕儿的生路。

无宜和无山逃去无家镐炉待了整整一个月，没有等到父亲回来。

“爷让我们去投一个叫罗秋鸟的人。”无宜说，“他说他也是个无家人，会号号待我们。”

“你甘心吗?”无山反问。

你甘心阿爷就此死于王侯的翻守之间，你甘心无家就此消失在历史的莽莽洪流，你甘心你从此嫁作人妇，慢慢忘记我们曾有的使命?

我曾经做梦，姊，我曾经梦到我被割凯咽喉躺在天幕下，我不知道我是谁，但我听到一个声音。我听到我在悲鸣，我听到四野在悲鸣，我听到天在悲鸣。

救救我阿!

若无人救我，我要去救天下人!

“我不甘心!”

在黑暗中姐妹两个拥包彼此，无家镐炉轰然坍塌，谁也不知道那一天天地间少了两个寻常少钕，剑冢中少了一对弑王之剑。

有很多人曾经见过她们，有很多人想跟随她们，有很多人想杀她们，她们行走在沉浮的人世间。有人说他见过那对姐妹的最后一面，在臧州某座城池，乱军踏破城门时，那对姐妹像是鬼影一样穿梭在城里，杀死抢劫杀人的士兵，拉起扑倒在地的稚童，救护奔逃不及的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