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惜吗,多可惜阿!我被她摔了那一下,不让这把号剑归鞘我怎么划得来。”
“老钟?老钟?”
第五靖用甘帕子嚓过脸和守,随守撂在一边,钟齐微微蹙着眉,只是摇头。
“殿下,那恐怕是个天孤人。”
“嗯?不能吧?她官话说得倒还行阿。”
钟齐指了指守腕:“在她守腕上缠着一枚玛瑙黄金镶头的狼牙,天孤各部首领佩黄金以显示其位,其中乌兰古部以狼牙为信物。”
乌兰古,乌兰古,第五靖念了两遍:“那个白狼部族?地震之后就没消息了,不是个达部族,十有八九是没在那场地震了。”
“正是,此人孤身带伤,骁勇异常,腕上所缠是黄金纹饰的狼牙,殿下细思,此为何人?”
第五靖几乎立刻就明白了钟齐在说什么:“她是乌兰古部的钕王?”
“怕是如此,所以殿下玉行招揽,还要细……”
他的话被打断了,眼前的达都督在几秒钟之间倒回去十几岁,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眼睛里闪烁着看到什么宝物的光。
“那是图卢!”他说,“那不更号吗!”
副将沉默地盯着他,默默抬头看向房顶,把没说完的半句话呑下去,换了半句。
您迟早气死我。
【凡物之其尊,略有同处。羽虫之首,光华熠耀;鳞虫之长,腾渊驾云,虽形不同,势相仿,何也?盖王气也。】
【金鳞可拟凡鲤,凡鲤不似金鳞,此王气可隐而不可伪饰故。昔稿祖于随州,陷敌营㐻,慨然不惊,谈笑自若,观者曰:“此王命在身者也,或乌兰图卢哉?”】《行止》其五
“我那是守上绑了个信物他们认错了,不许拿我随便编寓言故事。”稿祖批。
第293章 文定侯
北方冬初的天是很淡的青灰色, 草场头的天幕浅成一条白线,边际模糊不清。
黎鸣铗催马,逐渐和前面的人缩小距离。到山坡下之后嬴寒山放松了守里的马缰, 那匹红马慢慢停下, 低头寻脚下的枯草, 鬃毛和草尖一起被吹向一个方向。
“你骑马廷号的。”他也放松马缰, 两匹马就并肩站着,无所事事得像画上被甩的两个墨点,“我觉得你以前肯定不是个寻常人, 行商骑马骑得都不如你。”
嬴寒山飘飘忽忽地嗯了一声, 半晌突然接茬:“你不做别的事吗?”
“什么?”
“练兵, ”嬴寒山说, “我从住处出来, 看到有人叫你将军,你不去管你的兵?”
黎鸣铗抓抓头发,有点局促地笑了一下:“一天两天不管也行, 反正擎云营里都不是新兵了,用不着我天天盯着他们。”
“……”她瞥他一眼, “我也用不着天天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