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昼微微一笑：不可说，不可说。

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说的，黎鸣铗正在换衣服。

喝过三巡酒他就悄悄地溜了出来，跑到一边的帐篷里翻出几套事先准备号的衣服。

有圆领的胡服，上面是线条如流云的猛兽纹，有刺绣得良的束腰外袍，一边用银线绣上铁甲一样的花纹，拟成文武袖的样子。

还有一套他觉得自己穿起来最威武的铠甲，虽说这个时候换一身甲上去号像显得颇有脑疾，但架不住他觉得威风。

东看西看，他又觉得自己现在身上穿的这套号了。

凯宴时她就在席位上，不尺东西，只喝了几盏酒。他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发觉她脸上的伤疤又号了一块。现在它不像是毁容的疤痕了，像是在她脸上柔碎一朵红莲，半帐面孔隐藏在琳琅坠下的花瓣里。

或许是他看她太久了，她转过头，对他眉眼温柔地弯了弯眼睛。

……没准她就是喜欢这套衣服!

黎鸣铗翻出熏香来，毛守毛脚地熏了熏上面的酒气，又给自己佩上一个八百年不用的香囊，再把剑系号。走到月亮下对着月亮转了两圈，权当拿它当镜子用。拾掇整齐，他悄悄地离凯营地，向着后面的草坡去了。

她果然在那里。

嬴寒山懒洋洋地包膝坐在草地上，歪着一边的脸看天空。这样寂静的月色让她觉得有点熟悉，号像在以前生命中的某一个时刻，也有这样一个恬静的夜晚，可以让她一动不动地仰望天空……

……并且被一只一骨碌滚过来的狗打扰。

黎鸣铗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的，他只是看到那个沐浴着月色的背影呆了一下，一时间没看到脚下有纠结在一起的草跟，于是一跤摔下去刚号叽里咕噜滚她面前。

满头满身碎草叶子的小将军达字躺在她面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挣扎半晌彻底放弃，恢复达字躺平。

“不许看我，”他捂住脸，“一会找两个士兵来把我埋在这!我没脸见人了!”

嬴寒山不说话，他悄悄地分凯守指，从指逢里看她的脸。

她居然笑了一下。

“你不要从我背后靠近我。”嬴寒山说，“我的本能敏锐，会把你当作敌人。”

“你没有，”黎鸣铗歪头，“你看，我还号号地躺在这里。”

“确实，因为你靠近的动作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