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杨时屿不把纸条上的数字当回事,靳舟还在右下角画了一个天平,暗示他知道杨时屿的身份。
“这么简单的题,应该不至于解不出来吧?”
回到修车店后,一整个下午靳舟都在想着这事。小武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问道:“什么题啊,靳哥?”
“没你事。”靳舟拿上大号扳手,躺在了维修躺椅上,“你更解不出来。”
“你说说呗,”小武不满道,“你不说怎么知道我解不出来?”
靳舟嗖地滑进了待修的车底。
其实他现在的状态很像在等微信消息,焦虑,烦躁,时不时就忍不住往门口张望两下,必须得做点事转移注意力才行。
修车就是一个不错的方法,靳舟在车下拧着各种零件,渐渐忘掉了谜题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店门口忽然响起了皮鞋踩踏水泥地的声音,从靳舟的视角看去,来者穿着一丝不苟的系带皮鞋,连裤腿都熨烫得笔直。
“靳舟。”杨时屿的声音随之响起。
哟,宝贝儿还真找来了。
靳舟的嘴角差点没咧到耳根,但他很快收起表情,从车底滑出来,明知故问道:“杨大法官,有何贵干?”
杨时屿把纸条扔在引擎盖上,面无表情道:“你跟踪我?”
“怎么可能,我是这么没品的人吗?”说这话的靳舟完全忘了他是怎么知道杨时屿家的住址,“倒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虽说修车店就离法院不远,但若不是有心留意,根本不可能会知道靳舟是这家店的店长。
杨时屿没有回答:“你去和泰大厦做什么?”
靳舟从维修躺椅上站起来,视线落在双手上,一边取下麻布手套,一边道:“你去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
杨时屿头疼地闭了下眼,像是不知该怎么说靳舟,只好微微蹙眉道:“你怎么会查到汪和泰?”
“我有我的人脉。”靳舟笑了笑,“本来不确定,但现在确定了。”
心中的五成把握已经变成了十成。
靳舟做的不过是打信息差,看杨时屿的反应而已。
杨时屿显然不知道靳舟掌握了哪些情况,因此没有想到他的出现会证实靳舟的猜测。
这下微蹙的眉头彻底拧到了一起,杨时屿上前一步,直直地看着靳舟道:“汪和泰不是你想动就能动,你要我说多少遍,这个案子你别插手。”
“行啊,法官大人。”靳舟随意地把手套扔到引擎盖上,吊儿郎当地迎上杨时屿的视线,“你亲我一口我就不插手。”
在靳舟的预想中,杨时屿会拿他没辙,顶多呵斥他几句,然后就冷着脸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