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杨时屿是直是弯,万一说他恶心怎么办?
或者法官大人立马报警,告他强制猥亵怎么办?
强制猥亵是几年刑期来着?
在这一瞬间,靳舟的脑海中闪过无数杂乱的念头,所有的念头都有着相同的主旨——先溜为妙。
他立马脚底抹油,打算开溜,然而他才刚转过身,就见杨时屿拎着便利袋,站在楼梯口静静地看着他,差点没把他心脏病给吓出来。
“我去。”靳舟拍了拍胸口,止住溜掉的势头,“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应该我问你。”杨时屿手上拎着两罐啤酒,走到门前开门,淡淡地瞥了靳舟一眼,“幼不幼稚?”
“我……”靳舟突然反应过来,在杨时屿眼里看来,他就是过来拍个门就溜,的确很幼稚。
可问题是,他不是来拍门的啊?
“杨时屿。”靳舟叫了一声。
杨时屿换好鞋,侧过身看了过来。
薄薄的红唇就在一米开外,靳舟咽了咽口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杨时屿身穿法袍,一脸肃穆地坐在审判席的画面,也不知怎么,他嘴唇动了动:“没事。”
“没事就可以走了。”杨时屿说着便要关门,靳舟赶紧挤进门里,“不是,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杨时屿问。
“就……”靳舟脑子一转,“想咨询点法律问题。”
杨时屿:“?”
“我最近接了个虚假宣传的案子。”靳舟自顾自地换上拖鞋,替杨时屿关上门,接着瞥了一眼杨时屿手里的啤酒,“你大晚上的还独自喝酒呢?什么事让你烦心啊?”
说完这句,靳舟径直走向沙发,没有看到杨时屿看他的眼神里写着大大的一个字:你。
“什么虚假宣传?”杨时屿随手把啤酒放到茶几上,靳舟主动把两罐全都打开,放了一罐在杨时屿面前。
“汽车减配。”靳舟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缓解心里起起伏伏的燥热。
“这没什么好告的。”杨时屿抿了一口酒,“所以你想咨询什么?”
其实靳舟压根没有什么想咨询的,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已经立案了,厂商的宣传册跟实际车辆不符,你觉得有几成赢的把握?”
“看情况。”杨时屿道,“宣传册到底算要约邀请,还是要约,具体要看你怎么辩。”
这一点靳舟也知道,他装作什么都不清楚,继续虚心请教:“宣传册上有一些功能,对实际使用影响不大,对方律师可能会抓着这一点打,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应对?”
“怎么应对?”杨时屿拿着啤酒罐的手停在半空,不确定地看着靳舟问,“你在让我,教你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