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们终于能够回去了!」
一到子夜,猪八戒兴高采烈地说。据伏天所说,他奉如来所托,十日一满,便要带师父离开桃花源。
他们相约在佛寺门前会合,然而此刻却不见伏天的踪影。
「那家伙到底是去哪了?」八戒撇了撇嘴,左右张望。
唐叁藏望了一眼佛寺,淡声道:「他还在佛寺里。」
「那怎么不见身影?」
「八戒,你留在这里,我快去快回。」
「师傅,别——」八戒话未说完,唐叁藏已转身踏入那片漆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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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湳炎倚墙而坐,伤口再度裂开,血染了衣衫。他闭眼假寐,连一声疼都不喊。
「谢湳炎,你认得我。」
他缓缓睁眼,只见夜色如墨,月光斜洒在地。一人背对月光,俯身望着他。面容模糊,但那声音——他一听便知。那是他此生忘也忘不了的声音,那群山贼的恶行,皆由此人而起。
「滚——」他咂嘴低骂,眉头深皱,撇过头去。这一遭,他真是烦透了心。
「听闻你的父母已是病愈了。」
「我父母无恙。」
「他们被我下了药。」
「闭嘴。」见此人面无神色,毫无悔意,谢湳炎怒目咬牙,试图挣脱身上的束缚。
那人低下身,仿佛睥睨天下的姿态,直视着他:「谢湳炎,你做了什么?」
那一日,唐叁藏独自上山之后,谢湳炎杵在原地,直到松了手,望见手心紧握的那一包解药,早已被他的汗水弄得濡湿,不成样子。
回神过来,他还不如将这样的东西给丢了——父母若死,他便无人可孝;若只有一人能活,更是大为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