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后院的时候,他从地上捡了根劈好的柴火,一脚踹开后院的门。
周望山在女人发出尖叫声的同时跑了过来,从后面一把抱住周父的腰,央求他:“求求你,爸,不要。”
周父却一把将他甩开,举起手上的棍子狠狠砸在床上因陷入惊吓而不断尖叫的女人身上。
周望山从地上爬起来扑过去,试图挡在女人身前。但男人的力气无比巨大,一手就提起他扔到旁边,然后不断殴打着女人。
周望山一次次被摔到地上,额头撞在桌角流出了血,后脑勺狠狠撞到墙上,不断袭来晕眩感差点将他吞噬。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无法阻止周父的暴行,
女人除了一开始的尖叫以外就没再发出任何声音,如同死人一般躺在床上,只有眼睛瞪得很大,死死盯着周父,似乎要将他的样子牢牢记住,做鬼也不会忘记。
她这副模样反而激怒了周父,让他忘记了一开始只是想教训教训周望山的意图,愤怒瞬间燃烧了理智。
最后还是邻居听不下去,过来狠狠敲了几下门,又大声喊了几句不知什么,才暂且将周父的理智拉了回来。
他喘着粗气,将手中带血的木棍扔到地上,侧头吐了口痰,转身走了出去。
周望山虽然身形不大,但却死死护在女人身前,等到周父走出门后,紧绷的身体才松懈下来,一下滑倒在地上。
女人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就如死人一般。
周望山来不及喘气,就立刻趴在床边,用手触碰着女人的胳膊,小声叫她:“妈,妈...”
女人一直没有反应,他立马慌了,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去诊所叫大夫,但因为昨天才伤的腿刚刚又撞到了墙上,所以刚一发力就又摔倒在地上。
他用手掌支撑着地板,咬着牙努力爬起来,然后一瘸一拐地扶着墙,走出后院。
周父不知去哪了,大门敞开着,前院一个人都没有。
周望山捡了根木头,艰难地拐着,朝村里唯一一家诊所走去。
因为已经晚上了,天很黑,路上又没有灯,眼前除了半米内的土地什么都看不到。
下过雪的路很滑,坑坑洼洼的路面被白雪覆盖着,导致周望山一路上摔了好几次,有一次甚至牙磕在了石头上,瞬间出了血。
他浑身不觉地用手背随便抹了把,就又继续爬起来赶路。
等到了诊所,诊所早就关门休息了。周望山站在门口,不断敲着门,用此刻能发出的最大音量喊着大夫。
没多久,诊所里的灯亮了,大夫从里面打开门,一脸不耐烦刚要骂人,在看到周望山的惨状后就又咽了回去。
“您能我我家一趟吗,我妈生病了。”周望山低了低头,不想被人看到伤口。
“你妈?她不是一直都病着吗?”
村子不大,什么消息都传得透,周望山家里什么情况全村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