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宁试探地上去敲了敲门,很快属于小男孩稚嫩的声音在里面问:“谁啊?”
“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里面不出声音了。
钟宁又敲了下门,等了一会儿,里面的小男孩才说:“我妈妈不让我给你们开门。”
“我给你带了糖,你要不要吃?”钟宁试图以糖果来引诱他。
但小男孩并不上当,只重复说:“我妈妈不让我给你们开门。”
钟宁顿了顿,说:“我们不是来抓你爸爸的,而是来帮他的,你帮我们开下门好不好?”
门内没有了声音,等了一会儿后,钟宁有些无奈地对周望山说:“看来还是不行。”
话音刚落,身后的门锁突然响了一声,门从内拉开一道门缝,小男孩在里面透过门缝怯生生地看着他们。
钟宁惊喜,立刻弯下腰,温和冲他笑了下:“你好呀,能不能让我们进去?”
小男孩看着他们,似乎是在犹豫听钟宁的话是听陈春兰的嘱咐,但几秒钟后他还是拉开了门,朝后退了一步。
钟宁和周望山走进房,屋里客厅很简陋,一眼就能望到头,除了看起来就十分有年头的旧家具外,角落里堆了很多杂物。
钟宁坐在连沙发都算不上,顶多只是几个椅子拼凑在一起的东西上,抬头打量了圈不大的房子,然后看向面前的小男孩。
“你们真的是来帮我爸爸的吗?”小男孩站在面前,看起来有些认生,但还是鼓起勇气问他们。
“是。”钟宁说。
“可他是个坏人。”
钟宁一时没接上话,他没想到小男孩会说这种话。
他有点诧异,面前的孩子不过才三岁多,放在正常家庭里正是无忧无虑、开心调皮的年纪,可他却成熟得甚至让人怀疑他的年龄。
这让钟宁不得不想起当年的周望山,同样也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却必须坚硬得抗下所有事,连声疼都不能喊。
“他为什么是坏人?”一旁的周望山问。
“他打我妈妈,还打我。”小男孩的表情很平静,声音很小但没有停顿地说。
周望山没感到意外,以周树的秉性即便再过去几百年也不会改变,所以今天来之前他就已经预料到了这点。
“那你为什么听到我们要帮他,还让我们进来?”
小男孩不说话了,垂下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周远。”
“你爸爸上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周远没有回答,可能是站累了,他从旁边搬出一个小板凳,坐在周望山面前,歪着脑袋看他,似乎在研究他的长相。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妈妈说你也是爸爸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