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与愿违,周树之后非但没有改正,反而愈演愈烈,从半年一次,到三个月,再到一个月,最后每周都会动手打她。
陈春兰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她准备逃走,却在前一天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把这个消息告诉周树,周树立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表示以后绝对会好好待她和孩子,求她不要走。
她再一次心软了,可这并没有带给她好运。
周树一开始确实遵守了承诺,在整个孕期都没有动过她一下,还对她很好,每次出去赚的钱都给了她,甚至还把酒戒了。
陈春兰以为自己日子终于要好过起来,一天正常地看电视,周树突然从新闻中认出了周望山。
他又愤怒又激动,拿起凳子直接把电视给砸了。从那以后他就像疯了一样,每天嘴里念叨的都是周望山的名字,甚至还要去找他。
陈春兰大着肚子不让他去,可周树哪里听劝,差一点就动手打了她。
那天晚上陈春兰因为羊水破了,被送去医院,后又因大出血,生完孩子后就被送去ICU,住了两天才转到普通病房。
期间周树只来过两次,一次陈春兰正在睡觉,迷迷糊糊中听到周树的念叨声,听他说周望山是怎么恨他,放火要烧死他。
又听他说幸好早就把那个疯女人杀了,不然周望山现在这么有钱,再把疯女人的病给治好了,他不得进监狱?
陈春兰又惊又怕,等周树走了后,就赶紧收拾东西想离开这里。
但在关键时刻,襁褓里的周远突然哇哇大声哭了起来。她哄着孩子,自己也突然哭了起来。
最后她还是没舍得走,不是因为周树,而是不想周远以后成为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她从小接受的思想让她在这种情景下只能做出这种选择,只是当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只会比以前更苦。而周远也并没有因为多一个父亲,或者有一个“健全”的家庭而更幸福。
“你说的这些,真的都会实现吗?”
长久的思考后,陈春兰问出第一个问题。
“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签合同。”周望山顿了一下。“如果还不放心,我可以现在就支付给你一部分钱。据我所知周远现在还没有上幼儿园吧?他马上就四岁了,等上学后开销会变得更大。你现在的户口,以后他上什么小学初中高中都考虑好了吗?”
这些正是陈春兰最苦恼的问题,近一年来每一次跟周树吵架都是因为周远上学的问题。
周树天天不着家,说要去问周望山要钱,可好几年了一分钱没拿回家不说,每次回来都还要管她要钱。
而且但凡她跟周树谈起周远上学的问题,他就只会敷衍地说随便上就行,问急了还会直接说上不了就不上了,养差不多就出去打工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