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老子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我还不是你爸?我不是你爸谁是你爸!你跟你那个倒霉妈一个模样,全是白眼狼!”
听到周树提起章悦,周望山冲上去对着他的肚子又是狠狠一脚。
放在五年前,或者十年前,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动手反抗周树。
每一次周树打章悦或者打他的时候,他除了沉默忍受,脑子里根本没有想过还手的可能性。
离开周家村后,他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为什么他从来不还手?
如果他懂得反抗,也许章悦就不会死。如果他能在周树动手的时候直接打回去,也许周树就怕了,就不会再打人了。
可没有如果,他从出生以后就一直活在周树的阴影下。没有人告诉过他可以反抗,也没有人教过他该如何反抗。
害怕、顺从、恐惧已经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用火都烧不掉。
这场闹剧最后还是保安队长过来,让保安把周树拽到保安室,然后驱散了人群,并给章建国的秘书打电话报告了才终止。
章建国让秘书报警把周树关进了拘留所15天,他没有出面去见周树,而是给周望山下了最后通牒。
也是因此,周树没想过自己去找周望山要钱结果竟被关进局子,气得他差点没心脏炸掉。
于是他奋笔疾书,在身上唯一的一个可以写字的本子上写满了各种肮脏咒骂周望山的话语。
钟宁皱眉看着这些词汇,感觉火都要从嗓子里冒出来,可转头一看,被骂的周望山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平静地看着日记本上的东西,就像那上面写的不是自己一样,然后在其中一页,找到了关键。
他伸手指给钟宁看。
-这个贱种,跟她妈一个逼样,幸好老子早把那个女人打死了!
-死得好!要是这个贱女人还活着,肯定跟他一起告我!
-要不是老子十年前就把她打死了,留到现在也是个祸害!
刚出拘留所的周树在生气的同时,又有一丝庆幸。
他不确定章建国是不是那个疯女人的爸爸,但看周望山现在混得这么好,如果章悦真还活着,要花钱把她的疯病给看好了,她岂不是会去告他?
周树看过电视,虽然买家不像人贩子判得那么重,但如果没有谅解书,也是会蹲大牢的。
想也知道章悦和周望山都不可能管他,所以幸好章悦早就死在周家村那个破土屋里了,不然留到现在,没准会和周望山一起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