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谢尧的病已经在治疗下开始好转,但是他始终沉默寡言,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
直到旁边的年轻人按捺不住激动地低声叫了一句:“praise牛逼!”
谢尧那一年始终在父母爷爷的死亡和游戏之间来回拉扯,但却在医生的引导下被迫正视自己的向往。
医生告诉他,他没有错,父母的死和他没关系,爷爷的死也和他没关系,他的理想和向往都不是错的,他需要正视自己的内心。
谢尧一边痛苦,一边又可怕地对医生的话产生了一丝期望。
但他碰不得游戏了,一碰就会浑身发抖冷汗直冒,严重了甚至还会休克。
直到那一声“praise”在他耳边响起。
praise一直都是谢尧人生中的光,不论是十二岁以前,还是十二岁以后,这个名字都贯穿了他的人生。
此后如竟没有炬火,praise便是他唯一的光。(1)
谢尧躺在床上,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完全吹干头发,发尾还带着水汽,在枕头上留下一点湿痕。
他抱着手机,盯着江颂的聊天框双眼放空,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耳尖通红一片。
键盘声啪啪啪地响,谢尧一会儿把江颂的备注改成praise,一会儿又改成大骗子,来来回回好几遍,最后写上两个字“晚安”。
改了备注,就当是对他本人说了。
谢尧又出神了一下,最后骤然从床上坐起身,直接伸手拍了两下自己洗澡降温后,又突然热起来的脸。
冷静了几秒钟,谢尧面无表情地点开周添的对话框。
gad:「出来。」
周添向来喜欢熬夜,是个十足十的夜猫子,这会儿十二点不到,他精神头足得很。
但他因为上次坑了谢尧一把,朝谢尧捅穿了他老板的那层窗户纸,这几次跟他说话都一直很心虚。
谢尧见他纠结地冒了好几次“对方正在输入中”,最后底气不足地回了消息。
儿子:「……您有什么吩咐?」
谢尧一惯喜欢从欺负周添这件事上给自己找乐子,他想了想,决定直接给乖儿子来个劲爆的。
gad:「没什么,就是想通知你一下。」
儿子:「……您说。」
谢尧摸了摸下巴:「你要有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