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吉一愣。
池咏佑咬着侧脸目光闪躲,身体像条件反射一样,不断连着椅子往后退,直至退无可退,贴上了墙壁。
这个一米八几的高大男人,整个人贴坐在椅子的靠背上,两条长腿朝着想靠近的柳吉乱蹬一通,看上去很是神经质。
“以后不许动不动就往我身上乱摸,听见没有?!”
直了这么多年......
总不能因为一个保姆而折了吧......
这是恐同吗......
难道自己真的应了那句话——恐同即深柜......
亦或是说,不是恐同......
只是恐惧喜欢上一个平平无奇土头土脸没有魅力还又傻又呆的男保姆......
他以为自己想明白了,凶恶地警告柳吉:“你只是个保姆,做好分内事就可以了。一堆家务等着你去做,别总管我的事。”
即便像柳吉这样不太懂察言观色的人,也能发现,雇主此刻看他的眼神很是排斥,如同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
他点点头,先走开了。
池咏佑如获大赦,瞬间四肢无力,像死尸一样从椅背上滑下。
他的“病”,好像已经发展到了“病入骨髓”的地步,哪怕再讳疾忌医,也不得不正视。
真的没有逆转的方法了吗?没有什么灵丹妙药能拯救一下?
或许,自己只是一时误入歧途,只要悬崖勒马,事情就还有转机。总不能把下半辈子都给赔进去吧?
那,如果,把男保姆辞掉呢?
第23章 保姆的存在感
——这是池咏佑脑海里惊现的想法,如电击般闪过。
治病,就要从根源上治。只要解决掉“病因”,是不是就能药到病除了呢?
可是,这个想法才刚刚在他脑子里闪现了一秒,就立马被他否决了。
不,不要,不想,不能,不可以......
这是最最糟糕的方法......
柳吉根本什么也没做错......
条条大路通落马,肯定还有别的方法......
既然直能变弯,那弯了肯定也能直回来......
再想想别的办法......
静坐了半晌,池咏佑稍稍冷静下来点。
他这样坐在窗边,无声地看着窗户,注意力却并非在窗户外的景色,而是在那洁净的玻璃上,有个若隐若现反射出的男保姆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