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是这样。先生,你好聪明哦,我就知道骗不过你,”柳吉泄气地抱住自己的包,把衣服塞进去,拉好拉链。
他已经在这家酒店工作了一周,刚刚下了班,经过走廊时看见有人在非礼女性,所以挺身而出,没想到会恰好遇见来这里吃饭的池咏佑。
虽然他也是有想念池先生啦,但在这种情况下相遇,还是怪倒霉的。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柳吉也知道瞒不过对方,便破罐子破摔,老实交代道,“这是我的新工作。我每天下午或者晚上会来这里打工,就在后厨洗盘子,算是临时工。”
“你那家政公司呢?怎么会让你做这种工作?”池咏佑问。
柳吉:“倒闭了。”
在被池咏佑辞掉后没多久,柳吉的那个名叫“八喜”的家政公司也倒闭了。无良老板带着小姨子卷款跑路,剩下包括柳吉在内的员工们,尽数如鸟雀散。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柳吉五雷轰顶,差点垮掉。
但是......
想想妹妹的学费......
想想自己的伙食费......
想想房租水电煤气费......
垮什么垮,穷人不配垮掉......
对柳吉来说,经济来源就等于生命源泉,断什么都不能断经济来源,所以他没有让自己垮掉,而是很快振作起来,作为打工人重新出发。
池咏佑从没想过柳吉遭遇了这些,他以为柳吉被他辞掉之后,会顺利地找到下一任新雇主,继续过正常的生活。
愧疚感、罪孽感顿时如潮汐般涌来,并不断加重,他的面色凝重极了:“为什么你没找新雇主?以你的能力,大可以找一份全职,根本不需要做个洗盘子的临时工。”
“本来是找了的,但是......”柳吉脸上布满失落,吸了吸鼻子,“新雇主们后来都反悔了。一个说我学历低,没文化。另一个说我是男保姆,没有女保姆好......所以,他们都毁约了。俺...我连试用期都没过。”
说到底,男保姆是被旧雇主辞掉后,又两任新雇主嫌弃了,再次、再再次经历被辞掉的惨事。
还有谁能比他更惨?谁能不称他为“卖火柴的小保姆”?
得亏柳吉心脏强大,天性如野草般坚韧乐观,才能在连续遭遇三次打击的情况下立马站起来,重燃打工魂。
听了他的话,池咏佑出奇愤怒,“毁约?他们凭什么反悔?!学历低怎么了?你去当保姆又不是去当家教。还有搞性别歧视的,男保姆怎么不如女保姆了?!像我,就喜欢男保——”
话语急刹车,池咏佑及时把自己的舌头咬住,闭了嘴。
隐约听到最后那句消了音的话,柳吉愣愣看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