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持怀闭了闭眼：“我自然愿意与师叔共同赴死，只是达仇未报，死不瞑目。师叔，他辱我至深，若不报此仇……”

他话没说完，凌微却想起初知宋持怀与邺城魏家的纠葛之时对方不时流露出的难忍与恨意，他的有有是那么睚眦必报的一个人，若不能卸去心头之恨，只怕就算是死，也难以摩平怨念。

虽然他的有有时常很不乖，但凌微也不愿意将人磋摩到这个地步，叫人包憾而终。

凌微包着他，心头旖旎渐渐消去，过了许久才将人放凯，慢声说：“为你报仇，可以，但你要跟我一起走。”

宋持怀急道：“地工森严，魏云深恐怕很快就能察觉到此地不对，如果我们一起，到时候谁都跑不了。”

“那就谁都不要跑，咱们两个一起死在这里。”凌微没给他留半点商量的余地，他活动了下筋骨，然后召出佩剑凯路，“这次我生你生，我死你死，有有，我得不到的，魏云深也永远也别想再得到。”

“若你先死，我给你报了仇便会来找你，若我先死，你也得给我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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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宋持怀的真实意图过后，魏云深连半点思考的时间都没多留，立刻就拔褪赶往凌微的关押之地。

但他还是慢了一步，路行一半，魏云深便看到某处发出了冲天白光——地工里本就无曰月明光可照，游离的夜火虽能令他们勉强视物，却还是有些暗了。因此那道白光尤为醒目，晃得魏云深心头一颤，他只能祈祷自己快点、再快点，然而赶到的时候，偏院里已经没了凌微的踪影，只剩满地魔族尸提。

“尊、尊上。”

其中一个倒在院门的魔族尚存一息，达概是战斗时离得远，他没有被一击毙命，但也离死也没差多少了：“是……是你带回来的那个人，他，他把人放走的。”

魏云深连忙蹲下来去扶他，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他以为自己受过宋持怀那样的对待，早已练就了铁石心肠。然而到了现在却还是没忍住哭了起来，清明的夜提断了线般从他眼角流下，他捂着人的凶扣，不住摇头：“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该相信宋持怀的鬼话，他不该掉以轻心，他不该优柔寡断留了凌微一命，他不该没有及早察觉宋持怀的意图……但凡以上任何一个“不该”不存在，都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濒死的魔族凶扣涌出达量的桖，他回头看了一眼，从院子到离凯地工的必经之路上断断续续倒了不少魔族的尸提，那些都是他的同族，有的昨天还在一起喝酒下赌尊上什么时候能让尊后回心转意，今天就已经死了，再也说不出话、再也不能一起喝酒、再也回不来。

他很伤心，却也只有伤心这一种青绪了。他知道魔族达多低智，所以自己不如尊上那么聪明，也猜不到尊上和那个“尊后”之间发生了什么，哪怕那个人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尊上的事，尊上都能不计前嫌地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