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尤,不知道现在说还晚不晚……”
“什么啊?”
“谷之涵的事,我很后悔。”
“呃……”尤良木低着头,半坐在书桌边缘,前脚掌与木地板将触未触,整个人像是快要滑落下去。
唐云乾托了拖他的屁股,他便整个人坐好了,唐云乾挤身进他两条腿之间,与他极近地面对着。
“当初,我和谷之涵从来都没有确定过关系。”
尤良木的脸抬起来了。
唐云乾又道,“你走之后,他问我,是不是想着你,我说是,我和他就彻底分开了。”
“……”
“阿尤,我不想和除你以外的任何人在一起。”
“……”
感觉到尤良木的沉默,唐云乾眼中掠过一次踌躇,低声问他:“你是不是还——”
“我不怪你,乾哥。真的,我吧……从来没有怨你,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唉……其实能理解,人嘛,都是替自己着想的。”
尤良木从小活在一个物质条件匮乏的环境,他见过太多人拼命过活的模样,为钱争破头,被生活抽打着,挤掉最后一点赤子之心来堪堪换取一丝油水。因此,他比丰衣足食的人更能理解“渴望”二字。
“为自己着想”这种品质,是他身边大多数小人物的本性。
后来渐渐地,他见的人多了,又明白到,其实无论大人物或小人物都会如此,优先为自己着想、为自己考虑,只是目的不一定是钱,也有可能是情感、地位之类的,哪怕过程中会误伤他人。
他对唐云乾说:“乾哥,你跟着自己的心,做想做的选择,都正常。哎……你那时喜欢谷先生,所以让他留下,让他陪着你,这才是正确的。”
“……”
“人之常情的事……我不怪你的,甚至很明白你。”
“但我怪我自己。”唐云乾说。
唐云乾将头深埋进尤良木的颈脖处,沉沉道:“是我选错了,是我那时候没想清楚。”
“唉,这,”尤良木在他怀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阿尤,我心里没有他,没有别人,只有你。”
*
这晚,尤良木被*弄了很久。
就好比一条白软糯薄的米肠,被铲子翻来覆去地煎,又烫又晕,卷儿都差点散了。
浑身痉挛之际,他靠着最后一丝强撑的清明,也想过,要不要跟债主说,哥,求你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