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身后陡然传出凄厉的哭喊声,我立马回头,一个被火焰焚身的村民朝我袭来,我愣在原地,就是这一愣让他抓住我的手。
「都是你!!!都是你!!!」火焰迅速爬上我的手臂,高温刺痛我的皮肤,我回过神推开了他后拍熄衣服上的火。
「是你!!!」他喊叫着张牙舞爪朝我扑来。
「是你害了我们!都是你害死的!!」我皱眉抿唇,最终抬剑一挥,一颗头颅落地。
「薛北黎!」那人狠瞪着我,身体笔直的倒了下去。
没有时间缓神,身后不断有恶鬼朝我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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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持续了一个小时,我瘫坐在地。
视线所及处皆是横躺在地的村民,他们或死亡或昏迷,除此之外还有几隻民鸟跟肥遗的尸体。
我呆愣在原地,脸颊顿感一片濡湿。
空气中酝酿浓重的湿气,不到几秒鐘便是大雨倾盆,这场雨浇湿了民鸟燃起的火焰。
「…」我抬头望黑压压的天空,抬手抹了濡湿一片的脸颊。
那是雨吗?还是眼泪?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这应该是近期最后一场雨了。
一见肥遗,天下大旱。
白帝城下雨翻盆,这大雨持续了好久…
存活的村民因为刚刚的那场混乱紧闭家门,不敢轻易外出,我呆坐在死气沉沉的街道上眼神空洞地望向前方,任由着大雨淋湿我的衣服、头发。
「呜….呜…」破碎的呜咽声溢出,我垂下头双手摀住脸,双肩颤抖。
我蜷缩起身子,缓过来后才是一阵痛,像是心脏手术的病人在手术中麻药突然褪去,一阵鑽心的痛,痛得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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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逐渐亮起了光,原本的瓢颇泼大雨成了细雨如烟,待在屋内的村民直到这时才敢出门。
「我的孩子!!」
「爹爹!!娘亲!!」
耳边再次充斥着杂音,我面无表情地提剑站起,泡了水的衣物顿时成万斤重,我一个踉蹌差点跌坐在地,用剑插入土里稳住身子才不至于如此狼狈。
我缓步走回招待馆,从包里面拿出一个药囊再次走出来,将丹药分给每一个被肥遗咬伤而昏迷的村民后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了招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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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还好吗?」我坐在餐桌前吃着冷掉了肉包子,衣摆还在滴水,我没有去注意。
「没事的,爷爷你不用担心。」我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嘴角却迟迟扬不起来,到最后只得作罢。
吃完了包子,我翻出带来的乾净的换洗衣物,换上后躺回躺椅上呆望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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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害了我们!!都是你害死的!!」
「薛北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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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感扑面而来,以为已经止住的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却一滴都没有窜出眼眶。
叩叩叩——!
招待馆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我匆匆将眼泪擦掉站起身来开门。
「神女大人…」是村民。
「有什么事进来再说吧。」我面色平静的扫了他们一眼,而他们看着我的眼神里带有异样。
我皱眉,顺着他们的视线看了下自己,是凌晨那阵混乱里面留下来尚未处理的伤。
「快进来吧。」看他们迟迟不进,我出生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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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大人,希望您跟咱们解释一下凌晨发生的事情。」待大家都坐下后,任华首先开了口。
任华的神情很严肃,他坐的挺直。
我突然神情有些恍惚,总觉得我跟他们中间隔着一条楚河汉界,像两个阵营。
「那些东西是被阴气招来的,正如我昨天早上所说,现在我们村子已经地处凶穴。」我稳了稳心神后缓缓开口。
「那明明您昨天已经给大傢伙发符咒了,村外也用黑狗血划结界了,那些东西怎么还能进得来!」在人群后面,有另一名男子开了口。
「肥遗跟民鸟把结界打破了,他们是妖,不是黑狗血能拦得住的。」话落我叹了一口气,抬眸对上的是村民疑惑的眼神。
「肥遗跟民鸟是指那隻双身蛇跟会放火的鸟。」我做了一点补充,看见他们那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后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黑狗血拦不住他们,那他们今天晚上还会不会来…」人群中有人开口,现场突然变得吵闹。
「对啊!神女大人你要救我们!!」
「神女大人,我丈夫昨天死了…我们家…」
「我家的孩子昨天也…他明明还那么小…」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哭声、啜泣声让我烦闷的揉了下太阳穴。
「大人,明明前天的祭天祈福那么成功,是哪里出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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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祭天祈福失败了,咱村被降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