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砚其实并不难受,说头疼也是装的,但是如果他说他好了,池榆肯定就走了。
跟池榆对视了一会儿,江沉砚摇头,还是很痛苦的样子道:“还是难受。”
“那……”池榆拧着眉头苦恼的想了想,建议道,“要不我给你按按?”
池榆又道:“但是我手法不专业,也没给别人按过,不舒服你说。”
那句“没给别人按过”很好的取悦了江沉砚,他没有意见的躺下了,把自己的脑袋交给池榆。
不知道是池榆手法太好,还是江沉砚醉意上来了,池榆按着按着,江沉砚就睡着了。
“江沉砚?江沉砚?”
池榆喊了江沉砚几声,江沉砚没有任何反应,池榆小心的把江沉砚的脑袋从他腿上挪到沙发上。
江沉砚个子高,体重太重,池榆没法一个人把他挪到卧室,只能把卧室的被子抱出来,盖到江沉砚身上,然后把客厅空调调高了两度。
做完这些后池榆准备离开。
离开之前,他又折回来沙发前,半蹲下来看着沙发上熟睡的人,江沉砚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噩梦,在睡梦中眉头都蹙着。
池榆看了一会儿,伸手在江沉砚脸上碰了碰,把江沉砚的眉心抚平了。
重逢以后池榆一直埋怨江沉砚忘记了他,却不知道江沉砚这些年一直病痛缠身。
失忆,无法根治、时不时就发作的头疼……
当年来福利院接江沉砚的都是豪车,还配备管家和保镖,他以为江沉砚从此生活会无忧无虑。
后来他们重逢,江沉砚,江家的少爷,未来的继承人,众人仰望的存在……他以为江沉砚这些年都过得很好。
在今天以前他什么都不知道。
心像被丝线缠绕,一点点收紧,疼痛也由细微模糊,变得清晰而深刻。
池榆几乎没有过这么难过的时候。
*
次日,江沉砚宿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家沙发上,盖在身上的被子已经掉了大半到地上。
好在屋子里空调温度高,他抵抗力也好,不至于感冒。
老实说他躺在沙发上睡了一晚在江沉砚意料之中。
毕竟,他不能要求直男能体贴到把他弄到床上去。
而且池榆那小身板大概也扛不动他。
池榆已经走了,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也在江沉砚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