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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沉砚不敢再呆下去。

    池榆望向他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问题时低头咬嘴唇的样子,被逼问得眼睛发红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还有得知他性取向后惊讶又不知所措的样子……无论是哪一个样子的池榆,都令人想犯罪。

    他怕他会控制不住。

    *

    周梵进来的时候,看到坐在沙发上顶着鸡窝头,看着前方发呆的池榆,她着实惊了一下。

    要知道池榆是一个非常爱干净的人。

    就算不出门,他也会把自己打整得干净得体,就算生着病,他也不会不梳头。池榆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衣冠不整的见人,哪怕是熟悉的朋友,哪怕是身边的助理。

    可是今天的池榆好像完全没有了这个意识?

    周梵走过来,看到茶几上的药袋,而池榆正是看着这个药袋在发呆。药袋里面装的都是外伤用药,客厅里还有淡淡的云南白药的味道。

    周梵早上去了趟干洗店,把池榆交代他的卫衣送去干洗,回来的时候在楼梯间看到一个身形很像江沉砚的人,那个人走得太快她没看清楚,不确定是不是江沉砚。

    但是结合面前这个药店塑料袋和外伤药,以及客厅的云南白药喷雾味道,周梵合理猜测,刚才那个人就是江沉砚。

    江沉砚来过池榆家,并且给池榆带了药,甚至……大概或许可能还为池榆上过药。

    再加上池榆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发呆,乱糟糟的头发……

    周梵不敢往下想。

    “池哥,你的手好点了吗?”周梵避重就轻的问。

    “没事。”池榆低头扫了一眼手腕,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上药后好了很多,“不影响下午的拍摄。”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下午的这场戏是主角林谙主人格和副人格争夺躯体的戏,也是池榆和江沉砚的第一场对手戏。

    早上他们在池榆家分别,下午一点半,又在剧组见面,两人相互打了个招呼,对早上的事情只字不提。

    徐导对这场戏很重视,拍摄前拉着池榆和江沉砚讲了半个小时的戏。

    这一场戏,主副人格都拥有了自己的躯体,只不过副人格的身体是半透明的,这个“半透明”会通过后期实现。

    从化妆间出来,池榆和江沉砚都换好了衣服,池榆身穿研究所统一的制服和白大褂,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他手里拿着试管,试管中的液体泛着银蓝色,镜片后的眼睛像是某种无机质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