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徊一下就慌了:“宝贝儿,你怎么了?开灯!”
佟一心说:“我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啊……”
严徊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到底怎么了?生病了吗?”
“嗯……”佟一心哭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不该这样让他干着急,哆哆嗦嗦地开了灯。
灯光将他的狼狈暴露无遗,他看着严徊焦急的眉眼,胸中涌上一股哀哀的念头,自暴自弃般地说:“我觉得可能没办法和你走到永远了……严徊,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我好难受。”
严徊也红了眼眶,气息不稳地看着佟一心。
佟一心躺到床上干燥的角落,缩成一团,说:“我们会分开吗?为什么你永远不能陪在我身边。”
他不想抱怨,可是他生病了,他是很想严徊陪着他爱着他的,凭什么一直都要自己忍着不说呢?
“我陪着你,我陪着你,”严徊从没见过佟一心这样脆弱的样子,心疼得要滴出血来,“我在这。”
“有什么用……一点用都没有……你又不会来……”佟一心蜷缩着,他嘟囔了几句,就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迷迷糊糊间,仿佛听到严徊又说了些什么,但是他终于任性了一把,不管不顾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佟一心睡了整整十多个小时,当下神清气爽,头也不怎么疼了。三十七度五,还是烧,但不太严重。
他给自己叫了外卖的粥,喝到了一半,忽然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急忙打开微信,果然看到了凌晨和严徊的通话记录,两个小时那么久。
“我聊什么能聊这么半天?”佟一心摸摸头,努力回想,忽然想起来自己歇斯底里朝严徊发泄的片段,非常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虽然是真心话,但是……严徊也很无辜。
佟一心其实知道,这也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如果自己也可以去美国学习工作,是不是问题就能顺利解决了呢?他考虑过要不要去读个研究生,可是出于种种考量,没有勇气这样破釜沉舟。
佟一心又吃了点药,打开电脑认真查看之前收藏的几个招生页面,一条条匹配自己的条件。读mba实在是太贵了,绝对读不起,如果读个人文类的倒也不是不可能……
正在他研究招生要求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佟一心走神地回忆自己有没有订快递,一边往门边走。
敲门声越来越急 。
“有什么好急的……”佟一心正无语着,就听到门外的人着急地喊:“佟一心,开门!”
他以为自己幻听了,不可置信地看向猫眼。
严徊站在门外,他的背后是下午灿烂的阳光,斜斜地从走廊的窗户透进来,他头发上的发胶都没洗掉,一缕一缕地乱糟糟的,双眼发红,好像也没睡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