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定时分,四下昏黑,火光微渺,他听着背后清冷低哑的歌声,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容易倒了关押嫌犯的地方,他忙不迭推门送这对瘟神进去,然后想着那十两封口费,忍了又忍才没当即跑路。
他在房门外做足了心理建设,稍稍镇定后心里便一点一点地冒出好奇来。
只偷听一下,应该没有关系吧?
只听那把清冷的声音说:“……陆大人,权势如碳火,端不住可就会烫到手。我时间有限,你最好在我走之前想清楚,给个答复。”
房间里没有上灯,陆潜辛坐在正堂上首的榻上,看不清面容服饰,只黑漆漆一幢人形,语声沧桑。
“我不管你是谁,但我做了八年的户部尚书,各中情况比你更清楚。是以阁下不必劝我,请回吧。”
“贵夫人,”傅景书顿了顿,“出身王氏的那位,她和你们的儿子都已经死了。”
“什么?谁杀的他们!”
“正是你另一个儿子。”她拿出一支火折子,擦燃了,映出她淡漠的眉眼,“不死不休的恨,陆大人怎么会以为你能护住两边呢?”
她捏着一团火,拿远了,“陆双楼还活着,但情况也不太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