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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律动,踏步,在24岁时跳着18岁学的舞。

    他想象季遇的样子,他坐在第一排评委席的桌上,会微微偏着头,一手撑着,手指跟着打节拍,一手举着手机,用闪光灯把他照亮。

    照亮的是他,和他的梦想。

    舞台灯光那么亮,可长久以来,能照亮他的,也只是那么一束闪光灯。

    励啸很沉醉,在舞台上眉目从没如此舒展过,近乎一种温柔,自我放逐般任自己跳最简单的舞。

    求求了,做回励小绝吧。

    但一曲终了,只有更响彻云霄的“励啸”,此起彼伏地把他淹没。

    下个节目更简单了,励啸拿了把吉他,直接坐在舞台上,像坐在校园里的草坪上,悠游自在。

    他慢慢地拨了下和弦,手压了压麦说:“大家安静一点儿啊。”

    一瞬间,全场寂静。

    唯有灯光璀璨。

    励啸轻柔地开始拨弦。

    这个前奏有些陌生,起初都没人听出来,后面才有人窸窸窣窣地谈论。

    “我靠,是一季绝尘。”

    “啸哥从没在现场唱过吧。”

    励啸没唱,要唱的人不在,他开口没意思,他就即兴改编了一下,随心所欲地表演了一段指弹。

    偌大的舞台,就只有吉他的声音在飘荡。

    这一刻,励啸突然有些累了。

    很无力,很惆怅,很难受。

    他闭上眼,手在弦上切换得很快,脑袋却是空白的。

    在一季绝尘的配乐中,他逐渐能听到人声嘈杂,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但真的挺闹的,嘀嘀咕咕的“励啸”。

    直到一声清亮的“励小绝”从耳畔滑过。

    手指顿住,琴声戛然而止。

    我靠,我真睡着了吗。他想。睁开眼。

    这下真愣住了。

    季遇站在他身旁。

    季遇和他站在舞台上。

    “你还不站起来吗,励小绝。”季遇噙着笑意看着他,慢慢说。

    眼眶却是红的。

    励啸猛然站了起来。

    “大神?”

    这话透过麦传遍了工体,有回声。

    励啸忙把麦摘了,还觉得自己像在梦境。

    时隔两年,他终于又一次听到他唤他这个名字。

    季遇笑得眸光潋滟,映着舞台灯光,他抬起手来,有一串海浪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