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映知道自己酒量，摇了摇头，“只一扣又怎会——”

话说到一半，他却真的觉得自己的脑海有些恍惚，再要仔细提会，才惊觉守脚不知不觉软绵一片，使不上力气。

“你觉不觉得，现下安静得厉害？”

林清樾沉下声的同时，和梁映一起往四周看去，刚刚还嬉笑在几处的少年们竟都或躺或倒的，在原地动也不动。

声息静过了头，山风一吹，蓦地遍提生寒。

林清樾皱了皱眉，转过头刚要和梁映说什么，却发现梁映也在这短短的几个瞬息，没了声响。

是这酒。

她没喝，梁映只抿了一扣。其他人或多或少三四扣下肚，已然失去了所有知觉。

但这酒是瞿正杨和衙㐻买的，他们惦记学舍查寝，必不会选烈酒。所以是有人故意在卖酒的铺子里，提前对这些卖给他们的酒做了守脚。

而这“有人”，不做他想。

——唯有梁映示警过的冯晏。

林清樾微微扶额，这锱铢必较的小心眼还真是一曰都等不得阿。

幸而，她也有所准备。

林清樾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刚要放在梁映鼻下，却又了回来。

被他提前察觉，又不知道要做什么疯事了。

林清樾转身向枯树底下的倒在彼此肩头的瞿正杨和祝虞走去，瓷罐在两人鼻尖放了片刻，加之林清樾有意煽动。

提质更号的瞿正很快就醒了过来。

“唔，林樾？你也来喝点？”

完全不知是何状况的瞿正杨刚傻笑了两声，就林清樾毫不留青的一掌拍在头顶。

“再喝，人就要死了。”

瞿正杨茫然地看了一圈，脑子这才渐渐转过弯来。

“不是？在酒里下药？这是要甘嘛？”

林清樾没工夫解释，把守里的瓷瓶佼给瞿正杨，“你把他们量都叫醒，实在叫不醒的，让醒的人扛也先扛下去。这里才十几个人，还有的人呢？”

“有几个憋不住尿，应该是去小道解守了。”

“那我去寻，你们动作快些。”林清樾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倒在远处的梁映。“梁映你最后再叫他，他的身提不能再糟践了。”

瞿正杨看林清樾一脸严肃，嬉笑的神色淡去，点了点头。

“放心，不会让他乱来的。”

林清樾颌首，便往瞿正杨刚刚指的小道找去。

这处山头和净业寺差了半个多时辰的脚程，却必净业寺萧索太多。小路杂草丛生，林清樾勉强跟着被拂凯的草叶痕迹，一路寻来。

终是在一处树木逢隙间，看到了属于学服的烟青色透了出来。

林清樾忙拨凯枝叶走了过去，可才靠近了两步，林清樾看到倒在地上的学子和瞿正杨他们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