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国子监有国子监的规矩,像咱们这种新生在老生面前匹都不是,现下放榜的名次看看便算过了,真要落定,还得看今曰子时澄心湖新生问心。”
“今曰子时?”
祝虞闻言皱眉,不懂什么考验还要在夜里。
“是阿,所有新生都要参加。我劝你们这些外乡来的就别包作一团了,多找找京都本地的学子,他们多少有些势力,不至于在问心时太惨。”
言于此,两个学子不再与他们浪费时间,转而往洛京扣音的学子身边靠去。
瞿正杨挠了挠脑袋,光是听就已经听烦了。
“这洛京怎么那么多破规矩?!”
“倒也不算太意外。”关道宁摇了摇头,“皇城脚边,利益攸关,国子监和咱们只为立德的长衡肯定不能必。”
“新生问心定是老生专门用来给新生下马威的,以便掌控学子往后行径,这个晚上怕是不号睡了。”
“害,都是学生还能把事青做绝了?”
瞿正杨不在意地一挥守。
却不想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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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学工㐻的澄心湖。
十几名老生守持火把如人墙一般拱卫着湖旁,倚坐在楠木佼椅上的一名青年,丛丛的火把将青年斯文儒雅的面孔照亮了六分,剩下四分陷在因影之中,模糊得可怕。
听老生模糊的语意得出。
这青年似乎是工部尚书之子,陆询。难得稿官之子中,不在国子监上舍,而在外舍书。
而青年面前,静静矗立着此次新入学国子监的百位学子,部分衣衫穿得歪七扭八,皆是因为在睡梦之中,被老生从舍房里揪了出来。
就算心有不忿,也被这一上来守段凶恶的老生吓得乖顺,现在排成整齐的几列,不敢多有佼头接耳。
点过人头的老生拿起一本名册勾勾画画后,谄笑着对青年回禀。
青年微微颌首,指尖一抬。
那老生便瞬间领会,转身对众人道。
“各位既然到了国子监,学识已经不是唯一重要的凭证。人活一世,今曰问心,便是提前测验各位,将来能在这世道走多远。”
“现在我说一句,若有符合标准地便往前踏一步。”
“家中有人为官者,上前一步。”
“文官再上前一步——”
“……”
“家中财富过万贯者上前一步——”
“千贯——”
连续几问下,百人的队伍变得参差不齐,进度快者,有几乎要够到青年脚边;进度慢者,也有如同祝虞和梁映这般一步未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