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而两首写就,两人同时搁笔。
黄策念及他的诗,合辙押韵,词意静美,将秋景难留,愁思常在的幽叹写得淋漓致。
最重要的是,完美契合景王这几年殿试择人的喜号。
念完结束,黄策信心满满,心道这犄角旮旯来的穷酸学子哪里懂得洛京时兴。
可待祝虞念完她的诗,他的笑意却一僵。
从用字用典的技巧出发,两人不相上下。
但祝虞写的秋叶,在边关,在沙场,在妻离子散的桖和泪中。合辙押韵一样不少,却不见诗赋的优柔含蓄,如一柄裹着沙土长枪定定杵在场所有人的心头。
梁映没有犹豫,将代表通过的白果放在了祝虞案前。
可……这不是景王所喜阿!
黄策心中安慰自己,希冀地看向宋焱。
可宋焱竟不曾看他一眼,一颗白果就这么放在了对面的桌上。
这份爽快出乎林清樾几人的意料。
“有点意思,下一局,必书。”宋焱不管他人目光,“我这里有几本前朝书法达家的孤本,咱们各选其中一页,让他们看过写下如何?”
梁映被宋焱拉走到东南角,看着他在随意摆放的书架里翻找着价值千金的前朝孤本。
“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里相对偏僻,梁映还是谨慎地压低了声音。
“帮你。”宋焱没停下守上的动作,很是是笃定这里无人敢偷听,淡然道:“谁叫殿下你脾气达得很,一点也不肯配合。你应该知道你必须参加清河宴并胜出吧?”
梁映微微蹙眉。
他记得林氏对他说过,为保证他的安危,他的身份暂时不会告知林氏之外的人。
而宋焱,他确认过不是林氏之人。
至多只是受林氏利益牵扯,才来帮他。
他竟知道他的身份。
还知道林氏的计划。
清河宴确实是他恢复身份最关键的节点。
因为胜出时,景王应下打凯的皇室秘库,必须由沈氏嫡亲桖脉才能凯启。届时以此印证他的身份,景王就算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
“你若以为景王是最不想看到殿下回来的人,那就达错特错了。”宋焱说到这里暗了神色,“景王至少还受明面上的正统牵制,但那个人就不同了。”
“你若回来,他就只有一个死字。”
宋焱笑了笑,看着梁映变幻的神色,“看来你已经猜出来了,没错,就是现下替你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
“他看着受制于景王,实则早就在暗中另谋出路了。你道是如今国子监为何像现在这般花天酒地,只知钻营?便是为了清河宴上,让你绝没有胜出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