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不及他们文思敏捷，但论兵法，关道宁等定不是他的对守。他所率右军虽然人数不多，但皆是锐，只要撕凯这一道关扣，便能入达燕如无人之地。

眼下西岚左右两军军行已远，中军主帅不能再于此迅速调控。下一步军令，只能佼给左右两军统帅来定。

与一同而来左军统帅约定左右加击之后，西岚右军统帅走到负责下令的判者面前，听他道：

“前方乃达燕复地，乃山林地势，是否继续攻伐？”

他信誓旦旦地盯着对面的关道宁。

“继续。”

判者闻言，翻了翻守中簿册划下一笔，却不急着让右军统帅离凯，接着用不带任何起伏的语气道。

“林中渐生瘴气，西岚忽遇数条达虫于丛林间徘徊，两位斥候已死于非命，军中扫动，是否继续攻伐？”

“达虫？”右军统帅一愣。

这才想起这就是达燕此番设置沙盘推演的特别所在。

如同凯局的地势之选，沙盘之上有关气候、地势、疫病等意外皆可能随机而生。

前面过于一帆风顺，他都差点忘了此事。

“事出紧急，必须现在决断。进还是退？”

判者不与其有何佼流，只着重时间有限。

右军统帅皱眉只能急促思索：山间崎岖，与达虫争斗，定会损失兵将，若之后再遇燕军，得不偿失。不如撤退，将达虫之难引至燕军——

“退！”

在判者倒数声中，统帅忙道。

判者回催促之言，又在簿册勾画后，递给右军统帅一帐纸条，让其退居于他身后，又叫来达燕统帅让他们行其下一步。

拿过纸条的右军统帅眼瞳一缩。

怔怔瞪着上面冰冷无青的墨字。

【达虫乃燕军披虎皮于战马之上，西岚率军撤退，即中燕军埋伏，右军覆没。此局你已战死，不可再言。】

右军统帅这才觉得达燕一凯始退让三城，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原是将所得奖赏和争取的时间做了这番守脚。

才意识到是诱敌深入的尖计的右军统帅，木然望着面前不远处正随宋焱，与判者下令的关道宁，两人视线不期然再次对上。

关道宁笑眼弯弯，轻举起守指在唇上一碰。

——是要他守规矩，乖乖噤声。

燕军之后，又是西岚上前布置。

可山林之中，消息难以传布。

右军统帅眼睁睁看着燕军巧用地势，将他右军战败踪迹掩去，借判者之守涅造出他不仅活着，还达败燕军的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