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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今天天气预报大雪降温,越征只穿了一件薄毛衣,在零下二十度的风雪里,跪在雪地上绝望地找他的戒指。

    那是小晴的学费!他把小晴的学费扔了!

    越征双眼模糊,手已经冻得通红,却感觉不到疼,脸上全是眼泪,被北风吹得冻住,又被新的热泪化开,嘴里不停地重复:“小晴对不起,小晴对不起,对不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越征已经感觉不到手的存在了,他还是没有找到戒指。

    他呆坐在空旷的小区楼下,目光所及是一片银白,此外,什么都没有,和他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邻居王婶儿大老远看见个男人坐在雪地里,还以为是精神病呢,凑近一看才发现是越征,赶紧走过来扶他。

    “哎哟小越这是怎么了?大冷的天赶紧起来,穿这么点冻感冒了怎么办啊?”

    越征踉跄地起来,麻木地说:“没事儿,王婶儿,我就是……丢东西了。”

    王婶儿看这片被他嚯嚯得乱七八糟的雪地,问:“丢什么了啊?婶子帮你找找,你叔也在家呢,我叫他——”

    “找不着了,”越征猛地按住心口,眼底闪过无助和脆弱,颤抖地重复:“找不着了……”

    王婶儿扶着他,看他这幅样子,也着急了:“什么东西啊?特别贵重吗?咱报警吧,可别让人偷了。”

    越征忽然笑了,眼底的泪再也兜不住,流了下来,他听见自己说:“不贵,不值钱,不贵……”

    王婶儿说:“那别找了,你说说你这孩子,平时也挺有谱的,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走,婶子扶你回家。”

    越征浑浑噩噩地被王婶儿扶到他家,开门进屋后王婶儿说有事给她打电话,她老头子白天在家,越征点头,其实连她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越征浑身僵硬地蜷缩在床上,鞋都没换,身上的雪化开,湿透了衣服。

    他忽然想起这件衣服也是尹楼买的。

    他坐起来,恶狠狠地脱掉衣服,甩到地上,喘着粗气,瞪着,他也不知道他在瞪谁,他能瞪谁。好像全世界都没必要为他的眼瞎负责,他只是被一个没有良心没有喜欢的畜生骗了,不值一提。

    他感觉一阵窒息,好痛,浑身都痛,承受不住的痛,他需要大喊,大吼,他想说点什么,找个人说点什么,就现在,马上,找个人说点什么。

    越征拿起手机,犹豫了很久,拨通了周子影的电话。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他之前和周子影吹嘘自己找到伴儿了,尹楼是个教授,人特别好,他们俩要过一辈子,以后小晴离开家嫁人了,他也有人陪着,他人生圆满了……

    现在这个电话好像在无声嘲笑他,越征,你过得真失败,其实你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