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很复杂。”穆煦说,“可能,”他琢磨一下内心的想法,感到脖子处又疼又麻,他说,“可能因为刺激。”他试图形容得更具体一些,“我喜欢老虎,所以把老虎养在家里。”
冉然的眼神变得奇怪,她说:“没人会这么做。”
“我会。”穆煦说,他走到摆酒的长桌旁,拿起酒瓶倒至七分满,冉然拿牙签扎一颗橄榄果放进穆煦的杯子,穆煦说,“谢谢。”
转眼墙上的挂钟时针转到十点半,穆煦领着池君韬离开会议厅,电梯里杵着四个人,冉然和曹学勇站在穆煦和池君韬身后。曹学勇看看穆煦,又看看池君韬,想说什么,临出口又咽下。
电梯门打开,四个人陆续走出电梯,曹学勇叫住池君韬,说:“如果你有什么困难……”
“我没有困难。”池君韬说。
曹学勇看了眼穆煦的背影,没说话,转身离开。
穆煦已经走出大厅,站在夜色里吹风,池君韬与他并肩站着,迷惑地问:“你为什么不帮我?”
“我为什么要帮你?”穆煦反问。
“你给我提供了一个住处。”池君韬说,“我以为你是来帮我的。”
“我没有做慈善的爱好。”穆煦说,“你能忍,就留下,忍不了,就离开。”他一层一层下台阶,“我们之间,没有谁帮谁的说法。”
“那我们之间是什么?”池君韬问。
“什么都没有,你是你,我是我。”穆煦说,他拉开车门坐进去,看向池君韬,“你跟我回家吗?”
怎么会有这种人,上一句言辞冰冷地撇清关系,下一句问要不要一起回家,池君韬想不明白,只得跟随直觉,答道:“回。”他弯腰坐进车里,拉上车门,偏头看到穆煦正在揉颈间的牙印,扭过头说,“我不会道歉的。”
穆煦瞥他一眼,他也没指望矜贵的豪门大少伏低做小地道歉,抽一张湿巾敷在伤口处消毒,摇下车窗让晚风灌进来。
一路无话,汽车到达书香园,两人下车上楼,池君韬说:“你吃饱了吗?”
“怎么?”穆煦问。
“我没吃饱。”池君韬说。
“……”穆煦揉揉额角,“你想吃什么?”
“冰箱里有两袋方便面,你吃吗?”池君韬说,“我一起煮了。”
“随你。”穆煦说,“我不饿。”他走进卧室,脱掉正装换上睡衣,钻进浴室泡热水澡。
池君韬走进厨房烧水煮面,他掏出手机查煮面的步骤,随手点开一个菜谱页面,还没看两行字,曹瀚洋打来电话:“池少,在干嘛?”